雲可馨在感激皇帝的同時,訝異皇帝居然對她還是直呼閨名,她抬頭,看到一個不同以往的秦軻——那一身炫酷明黃的龍袍襯得他身形凜凜,不怒自威,唯有望著她的一雙眼眸依然沉靜無暇,甚而還帶點戲謔和調侃。
“妾身謝過皇上……”雲可馨頷首行禮,柔聲道,“吾皇洪福齊天。”
皇帝繞過書案,近前,看了風吟瀟一眼,毫無架子的徵求意見道:
“指揮使,朕與可馨有幾句話要說說,可否行個方便?”
之前就跟他“打過招呼”,這會兒卻又客氣上了?風吟瀟正色道:
“是,皇上,不過臣下能不能呆在書房外侯著?”
皇帝蹙了蹙眉,猶豫了一下,最終道:“也行,等說完話再宣你。”
風吟瀟望了雲可馨一眼,轉身退出書房,並帶上門,在門外筆直的站好。
這間書房與外面隔絕性很好,因此皇帝並不擔心“隔牆有耳”,因而該關心的該照顧的,他絕不含糊——
“可馨,他對你好嗎?”皇帝看了珠圓玉潤的雲可馨的一眼,心下苦笑自己多此一問,也不知會不會被她取笑。
雲可馨且將心頭疑雲擱置腦後,莞爾笑道:“很好,謝皇上關心。”
“朕召你進宮,會不會覺得突然?”秦軻引了雲可馨到一個張椅子前道,“快坐下,你不便一直站著。”
雲可馨誠惶誠恐的推辭道:“不,皇上,您是君,妾身是臣,哪有君給臣讓座還站著的,再說,我的身子沒有那麼嬌弱。”說完,臉一紅。
皇帝端詳了一下,淺笑微露道:“也是,朕聽指揮使說已有數月,但看上去並不明顯,可馨,你得注意營養。”
雲可馨不安起來,皇帝到底為何召她進宮,難道就為了這般“敘舊”的,那也太不會挑時間了,但聽風吟瀟之前說的,彷彿事態嚴重刻不容緩,怎麼皇帝卻一副什麼事沒有的情形。
“皇上,妾身聽夫君說您此次召見是有要事相商,”雲可馨終究還是問了出來,畢竟單獨與皇帝見面,還是儘量縮短時間為好,“可否說說。”
秦軻聞言,難得在他臉上逗留的微笑漸漸散去,目光復雜道:
“朕本想與可馨聊會兒再談正事,以免你一來就精神緊張,但既然你急於知道,朕也不再隱瞞,稍等。”
秦軻轉身走去壁櫥,取出昨日給風吟瀟過目的長條錦盒遞到可馨面前,輕聲道:“開啟看看。”
雲可馨心下“咯噔”一聲:皇帝為何這麼鄭重其事,一臉嚴肅,再看那錦盒的做工裝飾,想必非同一般,恍然中,想起風吟瀟一直叮嚀,不論皇帝給她看了什麼,都要鎮定,不要慌張……不會是先皇的處置四叔的密詔吧?雲可馨的心揪成一團,顫抖著伸手捧過錦盒,開啟,一眼便看到裡面的蠶絲黃稠,知道**不離十,艱難的取出,皇帝很貼心的接過空錦盒,替她拿著。
密詔僅有一句簡單的先皇手諭:朕死之日。即刻處死襄妃、雲天城!
雲可馨儘管事先有心裡準備,但當這份旨意明明白白出現在眼前時,依然驚得黃稠蠶絲從手中墜落。心如刀割。
“皇上,妾身懇請刀下留人!”話未落,人已跪下。
秦軻負手而立,低頭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雲可馨,心起漣漪,低聲道:
“起來,我們找個地方說話。”
雲可馨撿起掉落的密詔。顫巍巍的要起身,皇帝已伸出手扶了她的胳膊,走到長椅邊。二人相對而坐,密詔就端端正正的擺在中央,看在雲可馨的眼裡,好似鍘刀般令她膽戰心驚。她帶著祈求的眼神直視著皇帝。
“可馨。你要朕怎麼辦?”秦軻回望著雲可馨,有憐惜也有無奈的道,“若是答應你放過襄妃和四老爺,朕便是違抗先皇遺命,不忠不孝……”
“皇上,請聽妾身一言,”雲可馨不等秦軻把話說完就站起來,頷首道。“四叔與襄妃娘娘的情分是在襄妃進宮前,後來二人便再無聯絡。”
“看來四老爺與襄妃確有其事了。”秦軻目光冷凝,面無表情道,“傳言並非子午須有。”
“皇上,”雲可馨抬眸,急切道,“他們二人並非先皇和您想象的那樣。”
“既如此,雲天城為何遲遲不婚,”秦軻睜圓眼睛,一臉肅靜的冷然,“還不是因為心中存有私情。”
“不是這樣的,”雲可馨再顧不得其他,據理力爭道,“襄妃入宮前本與四叔是一對,可惜被三叔公生生拆散,把襄妃獻給了先皇,由此襄妃恨整個雲氏,更恨四叔,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