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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候皇上。”雲天賜有些自嘲的語氣。

“是,老爺。”孫如蘭笑著躺下——老爺指望不上,慶幸她還有兒子。

雲天賜斥責孫如蘭“多嘴多舌,無中生有,”其實真是冤枉了孫如蘭,她這做大嫂的還是“瞭解”三弟妹的:傅憐音這會兒確實在雲瑾修處:她一到三老太爺書房就急不可耐的說了她想讓三房沾點光,希望雲天揚能襲爵,但她深知雲天揚的脾氣,這時候鼓動他去爭取什麼侯爵之位無異於火上澆油——

“三叔,您可得說句話呀,”傅憐音說的口乾舌燥,卻發現站在案後的雲瑾修一臉的漠然,待理不理的樣子,她急了,“老爺最聽您的,我說,不管用。”

雲瑾修抬頭,盯了傅憐音片刻,慢條斯理道:“三夫人因何想到要爭光?”

傅憐音顧不得什麼“廉恥之心”,卻也曉得在人後道短要聲音小一點,她壓低音量道:“三叔,我進鄂國公府至今,二房是風光佔盡,如今二老爺仙去屬不幸,但這侯爵之位是不是該讓賢了,什麼風光也不能全讓二房佔了吧……”她喋喋不休的說完之後才恍然意識到說的有點過了,慌忙低下頭,閉上嘴巴。

“傅氏,你是為三房爭光,還是為自己‘謀利’?”雲瑾修看著傅憐音,語氣犀利的問。

傅憐音嚇了一跳,視線在地面來回兜轉:不錯,她為三房爭光是明面上,更多的是雲天揚一旦襲了爵。那她就是侯爺夫人,對付起二房更利索!

她雙手捏著帕子放置在胸口。按捺住跳躍不止的心,就怕心上的實話會跳出喉嚨口。

傅憐音抬頭。白璧無瑕的嬌俏面容淚痕斑斑,她滿含委屈和哀怨道:“三叔,您這話什麼意思?妾身自然是為了老爺,他秉性剛直不阿,有些事他說不出口也做不到,我願代他行‘不能’之事。”

聞言,三老太爺原本寡淡的神情裡多了幾分譏誚道:“‘不能’之事?”他重複性的反問一遍,尖酸刻薄道,“這麼說是三老爺自己想當襲爵。卻不敢言明,就讓你一個婦道人家來找老夫?!”

傅憐音又嚇了一跳,今晚夠嗆,老這麼一驚一乍的,真不曉得是自己走錯了門還是三老太爺吃錯藥了——沒料到他會這麼理解,這要是讓老爺知道還不扒了她的皮!頓感遍體生寒!

“不不不,妾身絕沒有三叔說的那個意思,是說,是說。”傅憐音慌得連連擺手,結結巴巴的辯駁澄清道,“妾身作為三房正妻就應當為三房著想,多為三房爭取榮耀。三叔,您不也說二房光芒太甚麼?我,我就是‘平衡’一下。畢竟這風光,也得‘風水輪流轉’。對不?”傅憐音邊說邊暗自捏了把汗。

雲瑾修失望的要笑:自從他從朝上退下來,幾年了。又有誰走進他的房裡說句話?好容易“盼”來了傅憐音,滿以為她是來看自己的,料不到竟是為了宅子裡“你爭我搶”的破事!

“傅氏,老夫已經‘幫’過你一回了,”雲瑾修直勾勾的盯著傅憐音,諱莫如深道,“但你看看你自己,成氣候了嗎?!對不住,老夫現如今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能有頓飯吃就不錯了,還哪有我說話的份,又有誰會把老夫的話聽進去?罷了……”

“三叔,你別這麼說,”傅憐音還是不願放棄這個機會,繼續遊說——她並不曉得雲瑾修早已心死如燈滅了,“現在鄂國公府就屬你輩分最大,你說話最有分量,我看誰敢不聽!”

說話間,眼尾眉梢甚至渾身都透著陰險的煽動性和自以為是的威脅。

“傅氏,老夫我鬥了一輩子,”三老太爺坐回身後的椅子,不緊不慢的繼續翻面前的書本,淒涼的下了逐客令,“朝堂上鬥,回到家裡也鬥,真的累了,你回吧……”

“三叔!”傅憐音哭喪著臉,無計可施的叫道,“您若不說話,可就……”

“襲爵之事,聖上心中自有裁定,你一婦道人家就莫要在胡攪蠻纏了,”雲瑾修被逼無奈,只得想法子堵住她的嘴讓她快滾,“倘若聖上執意要二房長子云恪襲爵,你還能詛咒謾罵皇上不成?!”

傅憐音立時語塞,都把皇帝搬出來當“擋箭牌”了,她還能再說什麼?!

想想也對,雲瑾修也已是半截脖子入黃土的“老樹”,有口氣吃飯估計他也是“感恩戴德”的想讓自己多活幾年,何苦攪進來活活受氣?!

“是,三叔,侄媳告退!”傅憐音頓悟雲瑾修怕是指望不上,黯然告退。

在退出三老太爺的書房轉身之際,她看到北苑後面的海棠閣透出光亮來——那是鄂國公遺孀周氏的住所。

這麼晚燈還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