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嘴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可是絕沒有惡意,求二哥和二嫂繞了春妮,去對老爺和七姑娘說說,求他們開恩,開恩……”
在代春妮如鬼哭狼嚎般的嚎哭聲中,雲可馨抬頭望向父親和母親,眼見他們氣急而複雜的神色,心下道:
總有一天,我也要讓傅憐音像代春妮一樣爬著去向父母跪地求饒!
“四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雲天佑權當代春妮是透明的,對著雲嫣面無表情道,“三叔、三嬸還有五妹妹已經親自登門道歉,夠了。”
雲嫣瞥了代春妮一眼,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可代春妮卻還不敢起身,因為三老爺和七姑娘還未發話,這事就不算完。
她轉頭,黝黑的面龐千溝萬壑,淚眼婆娑的望著雲天揚和雲可馨,巴望他們開開口。
心下卻在暗恨自己失算,馬屁沒拍成,倒把自己搭了進去,這傅憐音果然如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樣,關鍵時刻,要麼袖手旁觀,要麼溜得比兔子都快。
“代姨娘,我還有一點必須得說清楚,”雲可馨緩緩開口,卻語透冷厲,“你方才說我是‘三兩下就找到了’四姐姐,你可知道我們冒雨跑了多遠的路,假如不是一個好心的公子搭救,四姐姐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一想到這一點,雲可馨的心就像貓抓一樣大為光火,聲音也大了許多,“你知不知道雲恪因此臥病在床,明天無法參加秋闈?!我們辛辛苦苦的尋找,到了你嘴裡就好像吃飯睡覺般的簡單!明明是五姐姐的愚蠢險些釀成大禍,你卻在這裡雲淡風輕、明目張膽的幫她遮羞包醜,我就是扇你一百個耳光,再潑一身髒水也是你該受!”
“是是是,七小姐教訓的是,”代春妮虛脫無力似的連連應和,她總算領教了七小姐的厲害,驚魂未定道,“都是賤妾一時糊塗,一心就想護著姐姐和五小姐,不希望你們望母女、姊妹之間產生芥蒂,頭腦發熱的說了許多偏袒的話,”代春妮微頓,眼睛斜睨傅憐音和雲冉,目露憎恨,“如今幡然醒悟,今夜之事,五姑娘確實難逃干係,她應該向三少爺和四姑娘跪地謝罪。”最後一句是帶著冷笑說完的。
雲冉又驚又怒得睜大了眼睛,剛被雲天佑扶起來,腳板著地都還沒熱乎,這會兒還要往下跪,而且還是在她不喜歡的二房子嗣前!
“代姨娘說的不錯,”雲天揚看著雲冉,淡漠道,“不管起因如何,五姑娘,你也要為自己的冒失付出點代價,不能讓四姑娘白白受驚,還有云恪明天錯過秋闈……”
雲冉恥笑一下,她知道今晚這一關是逃不過了,走到雲嫣面前,跪下:“四姐姐,冉兒在此跪地謝罪!”雲冉從齒縫間咬出一句話。
“五妹妹,你起來吧,”雲嫣偏過頭去,不習慣同輩人在她面前下跪,冷聲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不必如此——”
“事情是過去了,但有些人還沒完呢,”傅憐音陰笑著睨代春妮一眼,走到雲嫣跟前,微笑道,“四姑娘,今晚這意外雖是五姑娘傳錯了話,卻是我誤聽以及好心幹壞事造成的,所以,三嬸在這兒給你跪地謝罪!”
傅憐音說著就要彎下膝蓋,雲嫣一腳踩在了傅憐音的腳上,冷漠卻平和的說:“三嬸,我已言明,事情已經過去了,您難道要我折壽不成!”
雲可馨佩服姐姐的臨場機智:長輩給晚輩下跪是絕沒有的事,如果今天傅憐音跪下,好名聲她得了不說,二房卻從此就要擔上“子女無教誡”、“目無尊長”的罵名了,父親的侯爵之位都會受到動搖!
這傅憐音非但詭計多端,還變得“能屈能伸”了!雲可馨冷笑著腹誹。
“三弟妹,你嚴重了,四姑娘擔待不起,”月紫芸冷冰冰的丟出一句,隨後對雲天揚道,“三弟,你和三弟妹還有冉姐兒的心意,我們領了,切莫再聲張,雲恪正病著,需要靜養。”
“既如此,此事就先到這,”雲天揚道,“二哥二嫂,三弟在此言謝,此番回去定然肅正家風,以免再生事端。”他微頓,對傅憐音、雲冉還有代春妮道,“還不謝過侯爺、侯爺夫人還有四小姐……然後再回三房。”
代春妮長長舒了一口氣,總算逃過一劫,卻驚魂未定似的木然。
“馨兒,你今晚就別三房了,留下來陪四姐姐說說話,”臨出門前,雲天揚忽然停下,囑咐雲可馨道,“也幫助二伯和二伯母照顧一下堂哥。”
“是,爹爹,”雲可馨感激的笑道,“您明天還要上朝,早點歇著,我明兒一早回三房送您。”
雲天揚摸摸她的小頭,笑道:“好,乖女兒。”
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