藻聽聞也驚了一下:“怎地現在就要生了呢?現在離最近的島嶼也還有一個時辰的路,況且,那個島還是被海寇控制的島,到了我們也不能上岸的,現在怎麼辦?”
劉氏說道:“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女人要生孩子,才不會管時辰和地點呢?如果夫人要生,便只能在這船上接生了。”
“啊……”水墨凝只覺腹部傳來了一陣絞痛,聽著劉氏的話,她眉頭緊皺,她的孩子偏偏選擇在這樣的時候降臨人世,那麼再痛再辛苦,她也必須將他們生下來,這是對她自己和對流景的承諾。
劉氏見水墨凝疼痛得厲害,遂轉身對海藻說道:“你轉過身一下,千萬不要回頭看。”
海藻愣了一下,旋即轉過身去,眼眸凝在了海面的波濤之上。
水墨凝此時疼痛縮減了一些,她問道劉氏:“要做什麼嗎?”
劉氏小聲說道:“夫人,你把腿張開一下,老身幫你檢查一下宮口。”
水墨凝點頭道:“好的。”
劉氏協助水墨凝將一邊褲腿兒給脫了下來,隨後從自己的包袱之中拿出酒瓶子,將自己的手消好毒,藉著月色俯身瞧了一下,跟著伸手進去探了一下,探完之後她說道:“夫人啊,已經開了一指了。”
“一指是多寬啊?”水墨凝不是產科醫生,對接生一點概念都沒有,劉氏說的一指寬該不會指的是一個指頭這麼寬吧?這才多大個口子?怎麼能夠將孩子生出來呢?
別說孩子了,連老鼠都生不出來!
劉氏聞言伸出自己的食指比劃了一下,水墨凝問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開始用力往外使力啊?”
“得等開全了十指才能用力,現在無論你多疼都不能往外用力,不然會憋死孩子的。”
“那麼嚴重?”水墨凝聽後呼吸一滯,這個時候,腹部的疼痛又開始了。
劉氏幫著水墨凝穿好了褲子,隨後伸手幫她按摩起腿部來,她說道:“夫人,不管有多疼,你現在也只能忍著了,每個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我給你舒緩一下腿部,讓你能夠減輕一些疼痛。”
“好的,只要是為了孩子的健康,我怎麼都能忍的……”
劉氏看著水墨凝,她的眸色似水晶一般澄澈,在這無邊的湛藍海洋之上,只如明珠璀璨,她讚揚道:“你真是一個好孃親。”
“快別這樣說,每一個母親都是偉大的……唔……”水墨凝痛得身體打顫,整個人差點痙攣起來,不過,為了那句孩子安好,她咬住了唇瓣,忍住了痛楚,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劉氏瞧她將唇瓣咬得煞白,遂對她說道:“夫人,你若覺得疼,咬老身的手吧,老身皮糙肉厚,沒事的。”
“怎麼可以?”水墨凝鬆開咬住唇瓣的牙齒,搖頭道:“你救了我,我已經很是感激了,怎麼能再去咬你的手?”
“沒事的……”
“夫人,要不咬我的手?我是個男子,無事的。”劉氏正與水墨凝說著話,卻聽海藻竟是插了一句嘴。
劉氏聞言瞬時轉頭看向海藻,海藻此時仍舊背對著二人,他方才那句話也是背對著二人說的。
“不用了,咬我的就是。”劉氏不待水墨凝說話便一口回絕起來,而且,說話的語氣還十分地不友善。
海藻聞言背影僵直了一下,旋即又鬆了開來。
水墨凝雖然疼痛得厲害,但是,在聽見劉氏這番言語時到底還是覺得有些怪異了,她看向劉氏,又看了看海藻,卻終是沒有說出什麼話語來。
她怎麼詭異得覺得劉氏對自己好似有佔有慾一般?
劉氏是個中年婦女,好吧?她該不會有百合傾向吧?
一旦有了這樣一種想法,水墨凝只覺有些毛骨悚然,於是乎,再度看向劉氏的眸中卻是待了另一番色彩。
劉氏說完話後轉頭看了一眼水墨凝,當她瞧見水墨凝臉上狐疑的神色時,眉毛抬了抬,覺得自己方才說的那句話似乎有些不對勁,遂又咧開嘴對水墨凝說道:“夫人,老身是想著海藻要搖櫓,如若他的手被你咬傷的話,我們還怎麼逃得出去?”
水墨凝聞言,提到心口的那股氣終是沉了下去,原來是因為這個麼?
是這個就好啊,可千萬別再給她惹出些其他什麼么蛾子來,她還真是傷不起啊。
海藻在聽見劉氏的解釋後,垂首輕輕搖了搖頭,也沒有再說什麼。
又過了兩刻鐘,劉氏再次幫水墨凝查驗宮口時,已經開了三指了,她高興地說道:“夫人啊,已經開了三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