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手撫上了男孩的頭,完全說不上寬厚的手掌心裡卻有著炙熱的溫度,讓嘴平混亂的大腦冷靜了下來。
‘這裡不是家裡了,眼前的男人也不是父親,沒關係的,說出來好了,只要說出來......就好了......’
但身體的記憶是可怕的,嘴平還記得自己身為人的那段時光,即使是一個小小的錯誤,甚至那個錯誤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父親都可以用竹鞭抽上半天,自己的解釋也只能換來更重的懲罰。
小小的自己被母親護在身下,滿眼只有她那雙裝滿了絕望的眼睛,滿身傷痕的女人一邊捂住自己的嘴,一邊無聲的哭泣,她只能夠希望這樣可以讓來自丈夫的懲罰輕上那麼一點。
從那以後,他再也說不出解釋的話語,連道歉都做不到,因為刻在記憶中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自己,不管自己再怎麼解釋道歉都是沒有用的。
耀哉也是從珠世那裡瞭解的一切,是她帶回了這個孩子,而且還央求著無慘子將他變成鬼。
想起那副即使是鬼殺隊隊員看過都要倒吸涼氣的身子,耀哉嘆了口氣。
“沒關係的,孩子,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好。你已經不在那個家裡了,沒有人會再做那樣過分的事情。而且現在的你,可是十二鬼月啊,我優秀的妹妹無慘子最重視的部下啊,所以,抬起頭來吧,不用再害怕了。”
男人溫柔的聲音像是一道光劃開了包圍著嘴平的黑暗,記憶裡那雙只能帶來傷痛的手離開了他的身邊。
雖然手仍然拽著衣角不放,但是嘴平終於能抬起頭,他努力地壓抑著恐懼直視著耀哉那雙浸滿了溫柔的眼睛。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即使變成了鬼,但是真正的年齡仍然是孩子的嘴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了出來,累在一邊看呆了,他從來沒有去了解過自己的這位同事,沒想到居然是身在那樣的家庭,想到即使自己重病在身仍然不放棄的父母,累的眼角也有一些酸澀。
這麼多年了,嘴平他已經要忘掉哭泣是什麼感覺了,陌生的,滾燙的淚水從臉龐劃過,嗚咽著的他開始斷斷續續說出自己知道的情報。
“我不應該......不應該讓田中下去看守那傢伙的,就因為,就因為我的決定害了大家,對不起......”
“你不需要道歉,嘴平,也因為你反應迅速,沒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現,大家都很感謝你,所以不要再自責了。”
看著這一幕雖然很為同事高興,但是累不得不撲他們一盆冷水。
“大人,情況比您想的要危急的多。”
聽到這裡,即使是哭泣的嘴平都努力壓低嗚咽的聲音,嚴肅的看向據說有要事要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