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管理在宮廷內工作的男男女女,並且還要把放牧不同牲畜的牧人組織起來。他們監視營地的活動,看管國家的所有武器和部隊裝備:旗幟、槍矛和鼓。他們還要管理餐具和負責宰殺牲畜,並要確保肉食和奶製品的恰當分配。衛隊要幫助裁決合法的審訊,實施處罰,並且通常還要執法。由於他們控制了皇室營帳的出入口,因此,他們也就構成了政府行政管理的基礎。
成吉思汗自己軍團的所有成員,把持了對其他九支萬人軍隊的“長兄”地位,因此,這些成員可以對他們中的任何人發號施令,並且要求他們無條件地服從。不同於其他軍隊裡面每個人都佔有一種地位,在蒙古軍隊裡,整個部隊只有一種地位。成吉思汗萬戶中最低階別的人的地位,也要高於其他萬戶中級別最高的人。反過來,在每個萬戶內部,千人部隊指揮官的每個成員的地位,也都要高於其他九支千人部隊中的所有人。
成吉思汗依靠被稱為“飛箭資訊”的快速乘驛系統,便利了訊息的傳達,使指定的接受者可即時接獲命令。軍隊提供騎乘,而當地的民眾則供給驛站。對蒙古人來說,郵驛事業與軍事列於同等重要的位置,而且個別蒙古人還被允許在郵驛系統裡任職,以代替正式的兵役。取決於當地的地形,每大約二十英里設有驛站,每個驛站需要大約二十五戶家庭來維持和管理它。儘管驛站向公眾開放使用,但個別驛站中的許多資訊,以及任何特定時間裡的驛站總數都要嚴格保密,因此相關的準確資訊並不存在。然而,我們仍可以得到十八世紀存留下來的郵驛系統的印象,那時從西部阿爾泰山山脈到東部穿越長城進入到中國的入口處,跨越整個蒙古的這個郵驛系統,仍然在執行著,並且需要大約六十四個驛站。
對於較短的距離,成吉思汗則採用了多種古老的通訊方法,例如使用火把、響箭、狼煙、閃光訊號或旗幟,因此在演習、狩獵或軍事調遣期間,資訊傳送更加迅捷。牧民們很早就發展出一種複雜的軍事訊號系統,這種訊號在超越聽力範圍之外仍能使用,而在成吉思汗的統治之下,這些訊號又進一步發展成為更加精細、迅捷而又有效的通訊系統,用於戰鬥或軍事演習中。
和平與繁榮本身給成吉思汗帶來了新的問題。六年的和平,允許或者可能鼓勵了陰謀詭計和卑鄙的對抗,這些現象威脅到成吉思汗苦心經營的部落統一。他越有權力,在追隨者當中就越會激起爭執——特別是在他自己的家族內,家族成員覺得自己應該比家族之外的人分享到更多的財產,獲得更大的權力。為成吉思汗宮廷所信任的諫言者,並不包括他自己的親屬。他把母親送到最小的弟弟帖木格那裡生活,帖木格按照草原的傳統被稱為“家庭太子”斡赤斤,他負有照顧年老父母的責任。
雖有忠誠不二的軍隊,並且沒有哪個家族或舊貴族作為對手,但新問題卻從意想不到的緣由中產生:帖卜·騰格里——成吉思汗的薩滿巫師。他曾反覆地宣稱,“長生天”支援成吉思汗並將使他成為世界的統治者;他解析夢境,並解釋有利於成吉思汗成功的各種各樣的徵兆,而且他還把這些夢境和徵兆解釋為是成吉思汗偉大重要性的暗示。成吉思汗不僅充分利用帖卜·騰格里有助於宮廷的神秘價值,而且還充分利用他的實際價值——任命他負責監督管理訶額侖和帖木格·斡赤斤的財產。帖卜·騰格里利用自己的地位,使自己和六個兄弟獲得好處,形成為一個勢力強大的派別,而且由於他具有神的權力,在新建立的蒙古部落聯盟中,其權力地位僅次於成吉思汗本人。
3、可汗之戰(9)
曾經有一次,帖卜·騰格里七兄弟聯合起來反對成吉思汗的弟弟哈撒兒,而且還打他。後來,哈撒兒跑到成吉思汗的營帳,跪下來請求兄長給他做主。成吉思汗從不完全相信自己的家族,他嚴厲叱責自己的弟弟並且嘲笑地問到,曾被譽為部落中最強壯的人,現在怎麼會被這些人打呢?根據《秘史》記載,跪在兄長前面,哈撒兒羞愧難擋,暗自垂淚。哈撒兒帶著憤怒、恐懼和羞辱走出營帳,三天沒和成吉思汗說話。
顯然,這次對哈撒兒的小小勝利給帖卜·騰格里壯了膽,其後不久,他就向成吉思汗告發說,他曾夢見到成吉思汗將統治這個國家,但在另一個夢裡卻夢到哈撒兒將統治這個國家。他力勸成吉思汗迅速有力地打擊哈撒兒,以防止任何對其統治的威脅。成吉思汗立即下令捉拿哈撒兒,並且剝奪了他的幾個隨身侍從。
成吉思汗的母親與她最小的兒子居住在離他的宮廷大約一天路程之外的地方,但她很快就得知這一糾紛。她早就對帖卜·騰格里作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