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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鼻子最像,又高又挺;微涼的唇比他小、比他紅,柔軟而溢滿了香氣……

想到唇,攝緹自然憶起用一巴掌換回的吻。舉手掩唇,也掩去突來的笑弦。

突然,常獨搖動了動,又將被子包住腦袋,縮成蝦狀。

掩唇的手放下,輕輕拉開薄被,看到一張舒適的睡臉。若不用眼瞪他,常獨搖倒也算個稚氣的俊秀青年,他與微涼同日出生,如此,微涼也快二十了吧。

不知微涼睡著了是如何模樣?

念頭一起,一探究竟的心意便越來越強,他慢慢站起,低頭小心越過蝦球狀的蠶蛹,正要推門——

“你想幹什麼?”蠶蛹破繭而出,化為身帶火焰的飛蛾。

看著只到他眼角的青年,攝緹搔了搔頭,笑道:“我想看微涼睡著了是什麼模樣。”常家小弟比微涼高,微涼還不到他的下巴。

看姐姐睡著的模樣?哼,撒謊!睜開眼就瞧到他鬼鬼祟祟地站在門邊偷窺,棒子,棒子,快摸棒子。該死的,禿寶昨天把棒子藏哪兒去了?

雙手在被中摸索了一陣,常獨搖如願摸到自己要的東西,當下一棒在手,氣勢洶洶攔在攝緹面前,“休想。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我要進去,你這隻棒子能攔得住?”他若真有心進屋,在他睡如蠶蛹的夜裡,機會多呢。

正要斥罵,房內倏然巨響,是瓷器的清脆破裂聲。

“糟了!”顧不得互瞪,常獨搖轉身推門,隨即——後悔——姐姐睡覺時並不老實,時常踢被,床邊的琉璃燈不知碎了多少個。燈碎事小,被攝緹看到姐姐的睡相可就事大了。

轉身,他要補救,但……但啊,狼入羊圈,為時已晚。

立在門邊的男子嘴角含笑,為自己看到的晨景滿意:烏髮如瀑,睡顏酡紅,比腦中勾出人影更可愛。

“啊嚏!啊嚏!啊嚏!”

“少爺,你幹嗎非要天天守在小姐的屋外?三天了,何苦讓自己著涼?”

“多嘴,招呼客人去。”病懨懨的常二公子從後堂攆人。

“少爺,這些天有位公子常來買洗頭藥呢,他的眼睛總往小姐身上溜……啊,少爺,別跑那麼快。”

禿寶的聲音在樑上繞著,常獨搖已經掀簾衝到鋪中,果然看到一位華服的男子,微涼正對他推薦洗頭洗牙的藥膏,該死的攝緹表情木然地坐在門邊,神色愀然。

哼,白白守了三天,鬼影子也沒見半條,他驅的什麼鬼!害他也跟著在房外守了三夜。

本想開口趕人的常小弟,看到攝緹微現青灰的臉後,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將一句“禿寶,掃地”硬生生吞下肚,換成了——

“這位公子,常氏還有很多受歡迎的藥品,就讓家姐為你介紹一二。來來來,啊嚏……對不……啊嚏啊嚏,呵呵,染了風寒,這邊請、這邊請。”

“早就聽聞常二公子風流倜儻,常大小姐靈機活潑,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華服公子讚美。

“誇獎誇獎。啊嚏!”不買賬地虛應一聲,順便將滿腔的噴嚏全衝到華服公子身上,迫得他不得不退離常微涼。

“公子如何稱呼,仙鄉何處?聽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染了風寒的腦袋雖然沉重,卻無損精明。

“在下姓羅,羅炎。常公子說得沒錯,在下是北方來的生意人。”羅炎抱拳躬身。看他的年紀不過三十,樣貌卻顯得老成,寬寬的額頭又光又亮。

“羅公子來常氏,不止為了買洗頭膏吧?”故意說大聲,他存心讓青灰的臉轉向紫灰。

“啊?”羅炎似乎被他的話嚇到,低頭看著地面,半晌才道,“在下……在下於十五夜賞花燈,在街邊看到常姑娘的身影,不覺……”

“一見傾心?”搗藥的兔兔突然插道。

“噗!”趁著小弟招呼客人,繞到櫃檯後喝水的女子一口噴了出來,趕緊轉身,“兔兔,不得胡說。羅公子,你若需要其他的藥粉,我家小弟比我知道得多,問他就沒錯了。”

不再理會兩人,她看了看攝緹,見他與凱風低聲交談,趕緊別開眼去。

他似乎不擅長說話,一板一眼的臉雖然老實,可板起來也是蠻嚇人的。他的個子較尋常男子高,此時的臉色帶了點青灰,不知是不是心情不好。隨即,凱風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只見他的眉頭突然皺起來,神色染上一絲戾意。獨搖與那羅公子頗談得來,兩人熱絡地坐到一邊說起話來。

籲口氣,常微涼走到櫃檯後,翻看這個月的賬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