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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三人掛上暖笑。一人瞧向花團邊的石桌,隱隱可見板上一行深凹的字跡,那是金尊昨夜興致所刻,入石三分——

秋波瀲瀲玉蓮船!草字行行輕羅扇!眉淡三月春!

酸風射眸,為我流連!

第十章回程

他……他怎麼會來?

躲在牆角的人蹲成一團,緊張得手心微汗。

“他”來這兒也不算稀奇,可,問題是,現在幾更天?

五更天啊,天還沒亮呢,“他”老人家就興高采烈地坐在廳堂上了,這不擺明來找他麻煩嘛!

抖抖抖……如大雪覆地般抖……

沒人注意他……呃,準確點,忙著點燈的下人們沒空注意黑咕隆咚的牆角,眼光全放在突然來訪的客人身上。

好,沒人看到他,乾脆趁著“他”沒發現,{奇。書。網}溜為上計……不行,若現在溜了,遲早也會被“他”逮到,屆時只怕更慘。嗚……怎麼辦?

權衡再三,牆角的人影強撐瑟瑟發抖的身子,靜觀其變。

唐家廳堂上現在坐著的這個男人,此刻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兒啊,就算他神采奕奕得沒天理,也該坐在軟榻上發呆入定假寐兼算計其他人……啊——啊呀——難道他不知不覺成了那個“其他人”?

五指緩緩拂起長髮,男人笑出聲,帶著不可壓抑的興奮。

這笑聲聽在“其他人”耳中,卻如頭上懸空三寸的達摩利劍,叮叮噹噹全是索命的鈴音。

坐在堂上的雪發男子,上身微斜將頭擱在手背上,似想著什麼高興事,時不時地吃吃笑出聲,儘管來的時辰不對,主人未來迎客,下人也來不及上茶,他依然面帶微笑。

無視堂外探出探進的腦袋,他挑起白髮在眼皮下晃過,又是一陣笑聲流淌。

因為心情好,他當然要笑。

因為越想越興奮,他更是止不住笑。

他等不及、等不及了,他迫不及待呀!

想到酸風說拉著他四處賞玩,他可是迫不及待想成為她的夫君了。而在此之前,她大哥的眼疾必須治好。黃昏過後,酸風回家,他卻越想越興奮,越想越沒了睡意,只覺得那院中飛簷有趣可愛,這靈壁城也比初來時少了幾分無趣。給了辰門這些時日,也不知他何時能說服唐松風,他沒耐心一天一天等下去了,趁著心情好,直接到唐家看看。

他說來就來,沒顧什麼時辰天色,自也不會理它是三更還是五更。

他要見的是唐松風和辰門,其他人愛睡就睡,不睡他也管不著。若非在聚景樓找不到辰門,他……他還是會來吧?

當然,他當然會來。只因,這兒有酸風啊!

玉眸微斜,他放開雪發,看向匆匆進屋,忙著扣衣衫的兩個男人。

“月……月公子,不知深夜到此……”唐父強打精神,有些意外他的出現,特別是……五更天的時辰啊。

“不深了,再有一個時辰,天就亮了。”晏晏一笑,月緯坐直身子,瞥向唐父身後的男子,“酸風的大哥,你的色疾……辰門還沒治好?”

“不必。”扣好襟扣,唐松風神色微冷。

“怎可不必呢,要我看,可得儘快才是。”玉眼眯了眯,月緯神色未變。

下人端上熱茶,小心翼翼置於三人身邊的案几上,正想多瞧月緯一眼,卻被他身後冷眼的侍女嚇得臉色發白。

好冷的眼神……好冷……就算那姑娘再怎麼漂亮,他也不要多瞧一眼了。

下人心頭暗自顫抖,低頭慌張抱著茶盤退下,卻在門邊與衝進來的人撞成一團。

“哎喲!”

“啊,小姐,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

“沒事沒事。”撫著額頭,唐酸風半眯的眼清醒大半,側身讓下人出去,她走到滿臉笑花的男人前面,“月……月兄?”

“酸風,驚了你休息啦,沒事,回去睡吧。”男人說得沒半點愧意。

唐酸風眉頭輕蹙,臉皮抽了抽,笑得自己都覺得假假的,“月兄這個時辰來,有事?”爬都爬起來了,怎麼回去睡?

她睡得好夢正酣,卻被佩玉一把從被窩裡耙出來,像在田裡耙地瓜一樣。就算睡得聽不到更漏聲,她抬頭也能看到星星,這個時辰……不是四更就是五更吧?他半夜擾人清夢,肯定是白天睡得太多,睡眠太亂的緣故。看,她就說吧,真是個壞習慣……

他拉過她,無心回答她的問題,用柔軟的掌心撫上她的額,輕輕揉著。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