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當個尋常士兵。高渠彌心中怨恨,卻不敢直言,仍是由著性子胡作非為。就在昨天中午,他和幾個士兵到營外挑水,看見一個村姑長得水靈,不由得色心大熾,於是把那村姑強姦了。幾個兵士都一起隨著他做起了壞事。那村姑年紀還小,那禁得五個如狼似虎的兵士糟蹋?回到家裡就死了。村姑家人告到軍營。公孫閼久在朝中,想不到地方軍紀敗壞至此。因此就想借這個機會在公孫滑面前顯露一番。卻想不道這個高渠彌如此有骨氣。
等高渠彌跪下之後,公孫閼便問:“你們幾個,誰是主使?”高渠彌道:“是我!”公孫閼又問道:“你是何人?”高渠彌道:“高渠彌。”公孫閼笑道:“高渠彌,你倒是個硬骨頭。然而你強姦民女致死,你可知罪?”高渠彌道:“小人知罪。”公孫閼把條案一拍,喝道:“那你見到本將,為何不跪?”高渠彌道:“將軍久在朝中,哪知我們地方守軍的苦處?原先軍晌不繼,卻不准我們到外面搶去。現在軍晌是足了,卻一年到頭不見一個女人。將軍在朝中,生活也是這樣過的嗎?”公孫閼想到莊公對自己的同志之好,不禁紅了臉,雖然高渠彌是無心說話,但這話卻觸到了他的心病,因此更加惱火。潁考叔卻不知其中因由,就向公孫閼說道:“高渠彌雖然是個小兵,卻無視我大鄭軍法,他即已經認罪,我看把他們一起斬首算了,將軍何必和他多廢口舌?”公孫閼氣的臉色由紅轉紫,由紫轉青,咬牙切齒的道:“哼哼,就這麼一刀下去,便宜了他。來人,把那四個敗類的腦袋砍了,掛在轅門口示眾。至於這個高渠彌,給我先綁在那邊大柱子上。”眾親兵答應一聲,卟卟幾下,一人一刀,殺了那四個小兵,血箭直噴到閱軍臺上。公孫滑哪見過這個陣仗?不禁嚇的掩住了臉。他偷眼看公孫閼和潁考叔一班將領,卻都象沒事人一樣。他也感覺自己太過膽小,於是咳了一聲,雖然心中發毛,卻依然勉強坐著觀看。這當口早有幾個親兵把高渠彌綁到柱子上。公孫閼一疊連聲的叫那些親兵:“把姓高的衣服扒下,把我那根帶剌的鞭子拿來,給我狠狠的抽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直抽到暈過去為止。完了就下在軍獄裡邊,給他好酒好肉;明天繼續抽。抽他半個月,我看他還嘴硬到什麼時候!”親兵這邊答應著,那邊鞭子聲早已響起來。那高渠彌也真夠硬氣的,雖然每鞭子下去,都會帶走一塊皮肉,卻死撐著不肯出聲。不多時,高渠彌就暈了過去。兩個親兵象拖條死狗一樣把他拖到軍獄裡去了。
處置完幾個犯了軍法計程車兵,公孫閼心情似乎大好,回頭向公孫滑笑道:“鄙人軍法不嚴,讓貴人見笑了。”公孫滑忙道:“哪裡?不敢!我倒看這高渠彌有些骨氣,況且早聽人說,此人極有膽略。他犯的這種事情在先君時也常有。現今天下大勢混亂不已,當今君上又有大志,正是用人之時,,與其這般折磨於他,何如讓他將功折罪?”公孫閼道:“貴人不知,當今主公五次三番,要軍法從嚴,正是因為先君軍備松馳,所以想銳意出新。若因人有點微末小才就寬恕其罪,將來打起仗來誰還遵從號令?”公孫滑心想:你不過因為高渠彌頂了你幾句,就洩私憤,施以酷刑。若你想嚴明軍法,何不象那四人一樣,一刀殺了豈不乾淨?他心裡這樣想,嘴裡卻不肯說出來。
從閱軍臺下來,天色已晚。公孫滑就便告辭。公孫閼卻不再挽留,讓潁考叔送公孫滑走了。潁考叔送到十里方才回到軍營。他來到中軍大帳,卻見公孫閼仍然坐在裡面,面對燈燭沉默不語。潁考叔笑道:“公孫將軍還不回府,敢是還在想著高渠彌的事?這種軍營敗類,殺一千個也不足惜。”公孫閼道:“我倒不是因為姓高的事。這種人渣,我殺他就象踩死一隻螞蟻。哪裡又值得我如此費神了?我只是為勞軍的事煩惱。”潁考叔道:“是為了那多出來的軍晌?”公孫閼道:“正是為了這個。”潁考叔道:“我當是為了什麼,原來是因為這個。這有什麼打緊,不就是多了三倍的錢嗎?先前想多還多不出來,現在多了,你卻又煩惱。也難怪了,將軍久在朝中侍君,自然不知道這軍中的苦處。”公孫閼看了看潁考叔,卻對兩邊侍侯的人說道:“你們先下去。我不叫你們,誰也不許進來。”等兩邊的人都退下了,公孫閼才把椅子朝潁考叔挪了挪,小聲說:“你可知道主公為什麼讓我來廩延?”潁考叔也正滿肚子的疑問,聽公孫閼這樣說,就問:“我也正想問將軍,放著清福不享,卻跑來這裡受罪,何也?”公孫嘆道:“我何嘗不想享這清福?只是從此朝中要多事了。”潁考叔大吃一驚,問道:“這話是怎麼說?難道有人想要造反嗎?”話未說完,他馬上明白了公孫閼來京城南鄙當個小小守將的原因了,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