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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繁來到制邑之後,制邑助守副將出關相迎。原繁聽說兩將逃往陳國,遂笑道:“劉張二人何其愚哉?若說逃奔去處,蔡衛任取其一,必定受到優待。如今逃去陳國,其命不可活矣。”眾將一時不解,都不以為然。原繁卻不分說,就令關外駐軍一起入關,親自鎮守制邑與京城兩地。不幾日,果有陳國使者叩關求見。原繁放入陳使,來使獻便上劉大川和張小山的首級。原來陳國雖順周王,但新君甫立,懼鄭之強,生怕收留二人之後,莊公發怒,就來討伐,於是便令伯諼諸佯裝優待二人,設下一席,卻於兩廂暗藏刀斧刀,就於席上擒而殺之。眾人感原繁有先見之明,俱都佩服不已。
先前在收復京城之時,原繁就把王學兵的家眷並其心腹將領釦押,隨軍帶到制邑。及至收復制邑,便又把劉張二將的家屬及其心腹將士也扣押了。一面又飛鴿傳書給鄭莊公,備說收復兩地的始末。對於那些有罪之人,原繁不敢自專,遂把這些人都打入囚車,令晏海清解往京都滎陽,聽候鄭莊公發落。那些老弱病殘,都隨囚車徒步而行。莊公並不打算赦免這些人,遂把三人的心腹之將全都處死。三人及眾將士的家眷,不論老幼,男的發配邊疆充做苦役,終身不準歸國。女的分給眾臣做為家奴,世代不準脫離罪籍。那些發配邊疆的老弱病殘,於路多有病死者。莊公也不憐惜,卻覺得自己處理的已經夠寬大了。
楚文王在鄭地大陵與子忽相持不下。時置秋雨霏霏,連月不絕,楚軍將士,除文王及少數文官之外,俱都立於三尺水中,動輒泥沙沾身,苦不堪言。楚王心生退意,遂與諸大夫商議退軍一事。諸臣都無異議。文王退意遂決。
當下除鬥祈和鬻拳之外,眾臣俱都散去。楚王方欲歇息,卻見兩人仍然站在當地,便道:“二位愛卿為何還不退去?”鬥祈跪奏道:“臣有話要說。”時置楚王方站趕來,只得又重新坐下問道:“卿有何言,可速奏來。”鬥祈叩首稟道:“啟奏我王,微臣以為,退軍可分為兩步走。第一步,由王率眾文官及鬥丹薳章兩將先退。第二步,再由微臣及眾將斷後。”楚王“哦”了一聲,奇道:“愛卿既然有此一說,為何不在剛才眾臣都在的時候分說?”鬥祈回道:“臣覺得這是機密之事,不必讓太多人知道。想我楚軍將士因秋雨不斷,連日辛苦不堪,此刻聞聽就要歸國,無不歡欣雀躍。那鄭世子忽和高渠彌都非無能之輩,雖有不和,畢竟還有君臣名份。如若讓其知道我軍退意,而且沒有準備,則其定會隨後追趕。我軍無鬥志,必敗無疑。”楚王慌道:“似愛卿所奏,如何是好?都是孤王有失算計!” 鬻拳奏道:“微臣也正為此事而留。臣請我王不要慌亂,鬥將軍既有此一說,必有退敵之計!”楚王連忙咳嗽一聲,假裝鎮定下來,緩緩問道:“既如此,這裡沒有外人,鬥將軍可以從容奏來。”鬥祈便奏道:“微臣已經向我王諫議過,退兵分為兩步走。頭一步別無話說,第二步,由微臣與鬥廉各引一軍,伏於退路之兩側,待等鄭軍追來,便起而擊之。鄭軍疑我有埋伏,必定退去。吾再令鬥伯比引數人於路斷後,鄭軍必不敢追。如此,可保我王之安,軍亦無恙矣。”楚王大喜道:“吾有將軍,勝宋之長萬十輩矣。須是鄭之考叔不死!”原來文王未即位時,就聞考叔之名,心甚慕之。此番若非考叔為公孫閼所害,他也不敢來犯。鬻拳又奏道:“我軍埋伏一事,不可讓軍中知道,否則鬥將軍便白費心思,屆時鄭軍不來,卻是讓他小瞧了楚師,反為不美。”文王笑道:“愛卿之意,我已盡知。孤王自有計較。”當下文王置辦妥當,卻唯恐鄭軍不來,反而大張旗鼓,在軍中四處洩露將要退軍的訊息。當時楚軍除鬥祈和鬻拳之外,都深信文王不疑。
世子忽阻楚軍於大陵,艱險程度並不下於楚文王。此皆因為楚軍異常狡詐,時時派細作入城探視,一些只要是人能想出的手段如投毒,暗殺,策反等計無一不用其極。子忽與高渠彌深忌文王陰險,夜間睡覺都得更換幾個地方。多虧楚軍不敢孤軍深入,不然如若繞大陵而行,子忽等自顧不暇,鄭國之中又無兵將,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就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子忽接到楚軍要撤退的訊息。以子忽的意思,是想派兵追擊,以雪被楚軍圍困之恨。高渠彌生性多疑,卻怕楚軍使詐,因此與子忽爭執不下。子忽見高渠彌持才傲上,不禁怒道:“將軍不聽孤言,意欲何為?就算你不遵將令,吾須還是世子,有君臣名份之高下!”高渠彌惶恐跪拜,勸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