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且宋公有所示弱,那麼兩家罷兵和好卻是個善策。但如今寡人已經騎虎難下。如果就此退兵,宋公便會說寡人怕一個文弱書生,這話一旦傳揚開去,你讓寡人的臉面往哪兒擱?所以不論如何,寡人非得攻下此城不可。寡人知你的心思,待打下此城以後,是戰是和,寡人都唯你是從,如何?”穎考叔聽了,心道:你倒為了臉面而打這場戰爭,卻不知兩國有多少百姓因此而家破人亡。他心裡雖然這樣想,但嘴上卻只好說:“請主公記得今日之言!既然主公執意要打下防城,微臣當有一言奉上。”莊公喜道:“愛卿請說。”穎考叔道:“微臣先前曾派公子馮,聯絡其心腹之人——宋國當朝太宰華督於宋都製造流言,言召之濟有謀反之心。那宋公疑忌,必會下旨招他回去。召之濟一走,此城便指日可破。如今屈指算來,那宋公的旨意大概也快要到了。微臣可再令公子馮到城下尋其答話,只言招降之意。。。。。。,”莊公不等穎考叔把話說完,便道:“既然你認定宋公會下旨招他回去,那麼又何必再讓公子馮去城下招降?”穎考叔答道:“那召之濟非尋常人物可比。臣恐其識破我計,不肯即刻歸去耳。”莊公大笑道:“原來你讓公子馮去招降,是為了加深宋公對那老兒的猜忌,寡人猜的沒錯吧?”穎考叔連忙躬身說道:“主公聖明!微臣正是此意。”莊公看了穎考叔一眼,心中嘆道:“古來多少忠義之士,都倒在君主的疑心之下,我當引以為戒。自此便不再輕易疑忌臣子。穎考叔後來沒有死在莊公之手,而是被奸臣所害,也多虧莊公這一嘆。
當天兩軍各自吩咐緊守城寨,暫且相安無事。
第二天一早,召之濟便接到宋殤公的招他回京商議軍國大事的旨意。眾將俱各不解,紛紛到召府討召之濟的主意。召之濟雖然一夜未曾閤眼,思路卻仍然十分清晰。他接過旨意,便長嘆一聲道:“防城危矣!自古忠孝兩難全,但忠既排在孝的前面,我卻不能不為忠而舍孝了。”眾將都失聲道:“先生何意?難道要丟下此城而回京覆旨嗎?這明擺著是主公聽信了讒言,存心要棄此城,並害先生。”召之濟道:“非也。我意非是愚忠,而是寫書向主公明言此時不能回京的理由,堅守此城。如若主公怪我,我也只好等鄭軍退去再回京領罪了。”言猶未畢,有軍校來報:宋公子馮來到城下,聲稱要見召先生。召之濟聽了,便欲前去會見公子馮。雲飛諫道:“置此非常之際,見其恐又生出是非。”召之濟道:“公子馮乃先君之子,雖然逃亡在鄭,但與我卻有君臣之禮,不可不見。再說我行事磊落,有甚可怕來?”於是不聽雲飛之言,與來使和諸將往南門而來。
倚定箭垛,召之濟便問公子馮道:“汝乃宋公子,卻助鄭為虐,害我百姓,侵我疆土,今日竟還有臉面來招降!你我雖有君臣之義,我卻不恥於公子的行為。可速速離去,否則有我折衝將軍在此,只恐一言不和,傷汝性命。”公子馮面紅耳赤,勉強說道:“宋公無道,專行殺伐,又不尊王室,殘害手足,先生乃忠義之士,卻招宋公疑忌。今日鄭公奉天討罪,大軍所到之處,望風披靡。先生不如聽我一言,及時歸降,異日不失為鄭之上大夫。如若稍有遲疑,不日將為刀下之鬼。”雲飛大怒,拈弓搭箭,鎖定公子馮道:“我不射汝,汝可歸去。如若再出一言,休怪我手中寶弓無情!”公子馮看向召之濟,見他並不言語,知事不諧,只得打馬歸寨,如實向莊公回奏。
莊公聽公子馮講罷,拍案怒道:“老匹夫實在無禮!他欺我攻不下此城,寡人偏要攻給他看。”說罷就傳令攻城。叔詹連忙搖手諫道:“主公萬萬不可急於攻城。”莊公怒道:“有何不可?”叔詹再諫道:“微臣認為大將軍妙計,此時已經生效。說不定宋公的旨意,已經到了防城。那召之濟如若歸去,此城便指日可下;他若竟敢抗旨,那是自取滅亡。主公如急於攻城,宋公釋疑,此城便牢不可破。如此以來,豈非前功盡棄了?”莊公怒氣稍息,道:“既然如此,我便再等十天。如宋公不疑他,我便使大軍踏平此城,一個活口也不留!”說罷拂袖而去。穎考叔對自己的計策頗有自信,並不怎麼為莊公發下的毒誓擔心。眾將亦各無言,一一散去不提。
宋殤公在信使走後,怕這一道旨意仍不能招回召之濟,便又向華督問道:“太宰以為召先生可不可回?”華督奏道:“我看不盡然。”殤公驚道:“何以見得?難道他敢抗旨?”華督又奏道:“召先生向來恃才傲物,行事愛走極端,不把主公放在眼裡。所以微臣以為奇…書…網,主公雖然在旨意上說的明白,只恐他仍然不肯速歸。”殤公怒道:“真是豈有此理。他敢抗旨,寡人就砍他的腦袋。”不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