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議,我和阿西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便去了李老的房間。光子已經到了,上官大叔還沒有過來,人未到齊時,我與光子聊了起來,自從湖北嶽陽一別,雖說沒有間隔太多時日,但光子的氣色和精神都已經好了許多。我儘量說些開心的話題,比如說論文答辯的時候,把答辯委員會的主席忽悠的雲裡霧裡。比如說,散夥飯的時候狂飲了一夜,醉得一塌糊塗,在大街上抱著阿西高唱“東方紅”,比如說離開學校的時候,還在學校的公共廁所大便留念。逗得她咯咯的笑個不停,偷偷的望著這個女子,發現她其實蠻漂亮的,再想到她有些慘淡的感情,不由得暗自嘆息。阿西在一旁做捧哏,李老坐在一旁,望著我們一群年輕人盈盈的微笑著,偶爾插言幾句更是幽默雋永,房間裡的氣氛其樂融融,歡天喜地。正在此時,房門一開,上官郎走了進來,但在他的身後走進來一個人,令我們在場的無不感到驚訝,此人竟是甘月詠……
但見得,甘月詠依舊清爽帥氣,表情淡然,眉角之下仍是一雙清冷的眸子。月詠看了看屋內的人,向著李老點了點頭,“老人家,以前的事多有得罪,皆是誤會,望您老多多包涵。”此話一出,我們全愣住了,月詠又是一笑,“各位,請不要見怪,當日在大雲山,我不便將實情說出,今日我前來著實是向各位投誠來的。”說著,目光轉向曹光子,此時的光子一臉的茫然,面對著眼前這個男子,她不由覺得愛恨交加,不知所措,她的判斷力在這個男人面前失去了準確性,而更確切的說,是甘月詠在清風與光子之間的左右,讓他失去了方向感和立場。在任何一個人看來,這也許是表象,真實就在這片看似平靜的表象之下,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但,世上的事往往難於判斷,原本“是”與“否”的簡單選擇,甚至簡單的有些荒謬,但在很多情況下是會變得那麼的格格不入。
甘月詠,對於屋子裡面所有的人來說,是神秘的,他那張俊俏的臉龐總帶著些許抑鬱和淡漠,而至於他心中的所想和真實的想法,任何人都不得而知。今夜,他悄悄的潛入上官郎的房間,到底有什麼打算。他投誠的這一舉動是否是有所預謀?對小廂會而言,他的離去是否過於輕易。而對於我們而言,更在意的,是是否對他的話能夠產生信任。我知道,每個人都在思考一個問題,是否要相信他,要相信他多少。
甘月詠也深知這一點,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對我們說起了很多事,據他所言,所有的話都是真的,至於證據,卻是無從尋找。這是一些考驗我們判斷能力的言語,但似乎很重要,於是,我們都屏氣凝神,洗耳恭聽。
一切都要當年開啟貴妃古墓的時候說起,有一件更為可怕的秘密,趙縈昱並未告訴李午辰,趙氏兄弟譴人前去太壺寺邀請主持既妙大師的真正目的,並非是為了從古墓之中帶走寶貝,而是為了鎮住那墓冢內的一個邪物。“當墓門被開啟時,為墓穴中陰氣逼人,所以派了心腹之人進去,卻一個也沒有出來,趙敖和趙縈昱正當要進墓的時候,從墓中爬出一人,他手中捧著一尊玉雕和一個小包,玉雕在月色之下,光華奪目,冷氣襲人,乃是絕世之寶,此人一出墓穴便登時死去,死狀奇慘無比,他的雙手開始迅速的腐爛,流出的血變成了黑色,在場的人見罷無不驚駭,而陰森的洞穴之內,傳出了一聲淒厲的哭號,死寂的夜裡愈顯得恐怖,很多的人都看到了,在那幽深的洞穴裡,爬出了一個黑影,……”
黑影在慘白的月色下漸漸的顯現,彷彿是一個人形,身上好像穿著著衣服,但似乎已經和肌膚腐爛在了一起,確切的說,是這個東西由於在墓中埋藏得太過久遠,一下子顯現在世上,表面迅速的開始氧化,肌膚開始變成黑色,就像是有機物浸在了硫酸裡,它的肌膚之上滲出了血與肉,衣服與肌膚溶解在一起的讓人極其作嘔的粘稠的暗紅色液體……趙氏兄弟心中生成的第一個念頭就立即讓他們驚恐不已,這個黑色的人形,難道就是千年的貴妃屍?
貴妃屍迅速的爬向手握著鍾馗玉雕的死去的汪真,看起來端詳了一陣,隨即一把奪過玉雕,眾人驚悚萬狀,剛欲上前,那屍體猛地抬起頭,張開了她深黑的口,聲嘶力竭的吼叫起來,吼聲之中無盡的淒涼和絕望。她衝著圍觀的人突然便顯出了一種詭異的模樣,火把和月華之下,人們緊盯著她的臉,卻在那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笑容罷了,那屍體轉身又飛快的回到了洞內。
向著那洞內望去,深黑的*處,隱隱的尚能看見一雙略帶熒光的冷眼一翕一合的窺視著洞外驚魂未定的人們,趙敖和趙縈昱雖然落草多年,早已置生死於度外,仍對眼前發生的事情驚恐萬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