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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你從我這裡拿兩包去?”林虞熱情道,“我學你們也買了不少包,那東西甜,其實我也不愛吃,給你兩包。”
“我自己都這麼多了,”許霜降好笑,“再想吃,去趟超市就有了。”
林虞打趣:“真是,你說我們一買這麼多包傻不傻,超市裡到處都有。”他有些感慨,“現在又不像以前,哎,寶姐姐,我們讀書那時候,學校也組織去過蘇州,你記不記得?”
“記得,難得春遊跑這麼遠。”許霜降點頭,“我興奮得晚上睡不著覺。”
“我也是。”林虞接道,“夜裡十一二點還沒睡著,把我奶奶給我準備的麵包茶葉蛋都吃了。”
許霜降不由笑出聲:“那你第二天吃什麼了?”
“茶葉蛋,”林虞回憶道,“那時候家裡都不太備什麼零食的,麵包吃完了就沒了,只有一鍋茶葉蛋,我大概把剩下的蛋都拿上了,就那一回,把我吃得一年半載沒有碰過蛋。”
“你沒帶錢?不是可以買點別的嗎?”
“那趟春遊糟透了,要不然我哪會記這麼清楚?”林虞聳聳肩,“我早上出門只顧蒐羅茶葉蛋,把我媽給的零花錢放桌上了。”
“那樣悽慘?你都不說的啊?我們好像都不知道。”
“那時候我們都不太說話的,好不好?出去時,你們女生總喜歡手拉手聚一堆,我們男生和男生逛。”
“那倒也是。”許霜降點頭同意。
車窗外,路燈一縷一縷地掠到擋風玻璃上,快速得就像飛逝的青蔥歲月。在靜謐的瞬間,她細細回憶著久遠前的那場春遊。那可以算是她第一次去別的城市。小學裡那些春秋遊都是可憐見地侷限在附近幾個公園,她家父母兩方都是土著,沒有遠親可走訪,那次學校組織的蘇州一日遊可把她興奮壞了。
許霜降牽起嘴角道:“我好像比你好不了多少,我記得我暈車了,春遊前一夜沒睡好。”
難道不是他吃茶葉蛋的緣故嗎,林虞在心中嘀咕道。
當年,他們班的班主任老師古板,無論集體組織出去幹什麼,都要叫學生按著教室的座次順下來排列,林虞和同桌就坐在許霜降和宋曉燕後面。
那天,老師選的天可不太好,也差不多是五月天,卻是陰雨暖潮。同學們上了車,沒過多久就自發拿出零食吃吃喝喝,端地熱鬧。林虞在後排和同桌分享他的茶葉蛋。
前排許霜降把頭歪在車窗邊,綿綿雨絲時不時飛進來,噴在後排林虞臉上和茶葉蛋上。可他又不好抱怨,因為許霜降看起來不舒服,宋曉燕時不時問:“霜霜,好些了嗎?好些了嗎?”許霜降只是哼哼唧唧,鼻腔裡含糊發聲,沒有言語。
跟車的是一個任課老師,卻不是班主任,哎呦呦地過來安慰:“許霜降,你能堅持嗎?暈車藥在你們班主任那裡,我沒有。你堅持一下行嗎?哎,同學們,誰有桔子皮?給許霜降聞一聞。誰帶了風油精?給許霜降塗一塗。”
那會子大家還是吃當令水果多,車上還真沒有人帶桔子,倒是有一個人帶了風油精。
林虞就瞧著任課老師揭開那風油精的小鐵片盒,手指挖了一坨,點著許霜降的腦門一通抹。原本香噴噴的茶葉蛋,裹著那衝味兒,實在難以下嚥。
結果許霜降緩一陣後,頂著一腦門子的風油精,轉過來對他要求:“林虞,你們不要吃蛋了,行嗎?”
宋曉燕幫腔:“霜霜不舒服,蛋的味道大。”
林虞最後一口蛋白堵在喉嚨口,噎得想翻白眼。
許霜降投訴過後,仍歪向窗戶吸外面的新鮮空氣。風油精的味道順著風混在雨絲裡,一陣陣地撲向林虞面門。透過座位縫隙,他看見許霜降的頭髮被椅背蹭得毛蓬蓬散揚開,好多根都垂到髒乎乎的車窗縫隙裡了。林虞除了同情,還有些解氣,這回許霜降遭了大殃,都顧不上整理她的馬尾辮了。他壓根兒不多事,沒提醒許霜降把頭髮攏攏好。
馬路邊的梧桐樹一棵棵掠往後方,樹後的店鋪燈光明亮,照出了行人的身影。林虞開車注視著前方路況,抽隙往邊上斜覷了兩眼。
天黑透了。
林虞便記起,他們春遊那次,大巴回到校門口也已是暮色灰藹,那時候大家算得上小大人了,路上也沒那麼多人和車,家長們都放心,從不來接的。大家下車報數,老師再裡嗦吩咐寫遊後感,方得解散。林虞和許霜降一路,路上店鋪沒幾家,還都關門了,看起來比他們此刻回來還要更暗一些。
不過,他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