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那裡你打個電話說一說,吃完暖和一些,你想什麼時候走,我都送你走。”
“……我有一場相親。”
陳池半張嘴,望著許霜降,好半天才喉結滾動了一下:“哦。”許霜降的平和表情忽然刺痛了他,他搭下眼瞼,視線觸及枕套。這枕套,縫邊的針腳看著真不怎地,縫針人努力要縫成一直線,卻還是免不了歪扭起伏,憨拙得讓人看出,確實只有縫麻布袋那般粗疏手藝。布料的格子原本是鮮亮的,他曾經用過一陣,再壓箱底藏了這麼多年,褪色泛了黃跡,隱隱有股陳年樟腦丸的味道。
陳池捏著枕套站了起來,轉身走到窗邊,他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沉默地望向外面。
“我推了。”
他倏然扭轉頭,沙發上的許霜降倒是十分端靜:“馬上就要回去開學,看中了也沒時間發展。”
陳池一口氣吸在喉嚨口,停了半拍,吞不得呼不出,一時也無法表達心情,乾巴巴吐出一個字:“好。”
“再說,我現在沒誠意,去了是浪費大家的時間。”許霜降坦白道。
“生活不是隻有婚姻。”她淡淡地說。
陳池怔然,細細地瞧著許霜降,半晌認真問道,“霜霜,你說過,沒有我,你很輕鬆,我們的婚姻讓你覺得累了嗎?”
這間客廳的大飄窗真是漂亮,冬天的陽光滿滿地曬進來,許霜降這才注意到,兩邊窗角各擺的玫瑰花竟然是不一樣的,一瓶好似陳池以前買的絹花,一瓶倒是真正生鮮的紅玫瑰,難怪一瓶有水一瓶沒水。兩束花倚著窗簾,被陽光映得豔麗,好似窩在窗外大片的藍天下,暖暖地午歇。
“也不是,”她移眸望向陳池,這個穿著淡青色雞心領毛衣的男人,手裡正揪著她縫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