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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啥,她就這麼去了。

雨,仍在淅淅瀝瀝地下。

許霜降捧抱著那一大包新衣服,側頭望窗外瞧,熟悉的街景在不斷往後掠,她的心就愈加飛揚。

那包衣服是她一路上重點保護的物件,到了火車上,她還抱在膝蓋上。店裡只給了她這個袋子,且沒有封口,許霜降怕擱在行李架上會不慎掉落出來,一直圈手摟在胸前。她身旁的一個男人見她這麼寶貝的樣子,起身去廁所時趁勢好奇地溜了一眼,表情有些奇怪,大概想不通這個女子看模樣把自己收拾得挺妥當,怎麼在這種天氣裡出門,卻將隨身物品弄得這樣鬆鬆垮垮上路,也不弄個揹包什麼的整飭整飭。

許霜降靠窗坐著,往外面瞧。樓房、田野全部浸在霧濛濛的陰雨中。南方的冬天,即便大半草木枯盡,仍有很多綠色,且歷經了寒霜,盡數透出了深沉的綠,縱使比不得那種冒出枝梢頭的新綠,柔嫩得讓人掐住心尖移不開眼,但它們穩穩地鋪在壟陌上,靜靜地佇立在溝渠旁,整齊地排列在馬路邊,令望著它們的人覺得,春天從未遠離,不過是在冬天裡安靜等候。

寒冬臘月,萬物沉寂,雨幕重重,許霜降嘴角微翹,愣是看出瞭如詩如畫如夢如幻。她不由尋思,陳池經常在這條鐵路線上往返,不知他看著外面的景緻時會想到什麼,還是什麼都不想?

這個小小的遊戲讓許霜降的嘴角翹起,她微轉頭,悄悄地瞄了眼車廂裡面,打量了一眾乘客。想象著陳池多少次這樣坐在隆隆的火車上,陌生的人群裡,心裡就無限憐惜。

在路上,哪怕滿懷衝勁,一個人也會感到孤寂的吧。

那些單個的旅客都不說話,旁座的男子閉著眼睛在打盹,車上的服務人員進來叫賣小零食,他睜開了眼睛,而後看看手機,瞄兩眼窗外,調整了幾下坐姿,繼續靠著椅背閤眼打盹。

許霜降瞧在眼裡,覺得陳池差不多也會這樣,他才不會像她一樣沉迷於窗外風景,許是每次都抓緊時間休息吧,畢竟工作讓人那麼疲累。

許霜降越想越心疼,忍不住要和陳池打電話,通報她要去看他的好訊息,但她知道,驚喜得儘量留在後面,這樣才更加驚喜。天可憐見,她費了老大勁,才壓住衝動不摸手機。

陳池走出會議室,快步到自己部門,揚聲對手下一個姑娘吩咐道:“把各部門下一年度的預算匯總表再給我列印一份。”

“好。”那姑娘手腳麻利,一會兒就聽見牆邊的印表機發出了進紙的聲音。

陳池等在印表機邊,取了轉身就要走。

“陳經理。”姑娘想起一件事,急忙叫道。

“嗯?”陳池停住腳步。

“剛剛你……”姑娘想著要用敬稱,拗口道,“太太打電話到辦公室,讓你有空的時候給她回個電話。”

許霜降?陳池一愣,急忙問道:“她有沒有說什麼事?”

“沒有。”

陳池皺眉,微一沉吟先折向自己辦公室。他的手機放在桌上充電,顯示出許霜降的三個未接來電,陳池更急了,連忙撥給她。

“喂。”許霜降很快接起電話。

“霜霜,找我什麼事?”陳池語速極快。

“沒什麼事啦。你開完會了?猜猜我現在在哪兒?”許霜降嬌笑著,聲音歡歡喜喜,神神秘秘。

我滴個孃親哎。陳池一聽這語氣,繃緊的神經倏然放鬆,許霜降基本不會在他上班時打電話,更不會打他辦公室的座機,冷不丁連打他三次,還要打進辦公室,他剛剛就怕她哭哭啼啼告訴他,她學車出狀況了,或者家裡出什麼事了。

“霜霜,我現在還要去開會,老闆等著呢。”陳池哭笑不得,“會議結束了我們再通電話。”

“哎,你把你住的地址說一遍,我有用。”許霜降一急,脫口而出,杭州現在下的可真是滂沱大雨,計程車的雨刮急速擺動,透過擋風玻璃上刷不盡的水簾,但見外面風狂雨驟,街道旁的行道樹都被吹得直往一個方向偏,葉子被打落不少,一片片地粘在街沿。她生怕給司機報錯了地址,到時候風裡雨裡兜轉。

“好,我發給你。”陳池匆匆答應道,掐了通話往外走,他對自家老婆還是百依百順的,邊走邊抓緊時間在手機上輸入地址。

許霜降的回應來得快,陳池接近會議室門口時收到一條:“不是你公司地址,我要你居住地址。”

陳池腳步停住,來不及多想,又輸了一行字,這才推開會議室的門。

許霜降低頭一瞧,咧開嘴笑,她的記性不錯,連門牌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