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考場就忘形地使勁搖教練的手,據傳她考了四次才苦盡甘來,她那教練也喜得眉開眼笑。這證明習慣性考試失敗不是偶發的孤例,許霜降這次考試失利後,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生怕她從此也這樣。因為她練了多次,自己也能看出她和同期的那機靈小夥之間的差距,心裡實在懸得很。
她低落又憂慮,這種時刻很想馬上和陳池嘰裡咕嚕倒一通苦水。事實上她這麼做了,一出駕校就撥陳池手機。
陳池沒接,掐斷了,過幾秒給她發來簡訊:“開會中。”
許霜降站在驕陽下,鬱悶得沒法說,正準備蔫蔫地回家,電話鈴響,是一個陌生的固定電話。
她正值找工作期間,時時刻刻都在等電話,心頭當即一跳,趕忙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心境,接了起來。
“許小姐,我們在網上看到您的簡歷,非常感興趣。”
許霜降的晦暗情緒一掃而空,陽光照得她的額頭滋滋冒汗,她也渾然不覺,只覺得全身暖融融。
不過話不到幾句,她心頭起了疑惑,對方自稱是職業規劃師,許霜降只記得自己和幾家獵頭聯絡過,對於這家公司的名稱卻沒有一絲印象,她心忖,最近投遞出去的簡歷比較多,也許自己一時記不清。
“許小姐,您的背景條件很優秀,我們公司有一些企業客戶資源,或許會適合您。您看什麼時候方便,我們面談?”
對方不是終端用人企業,許霜降微微有些失望,但是她很快提振起精神,她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她知道有這樣的人力資源服務,在越找越迷茫的時候,她尋思著可以聽一聽第三方的推薦意見。
第二天,許霜降就如約去了那家公司。在市中區的一幢商務樓上,裝修很不錯,只是她被客氣地請到門口會客區的沙發上就座,一個文員姑娘端給她一杯卡布奇諾咖啡。
“許小姐,我們的諮詢師正和客戶在面談,您稍微等一下。”
這一等,她等了足有三刻鐘。
“謝謝,謝謝。”裡間辦公室的門總算開啟,伴著說話聲走出兩人。
其中一人穿著修身暗花紋襯衫,褲管也極窄,亮鋥鋥的黃色牛皮鞋鞋頭尖拔,握著要離去那人的手,說話很細柔:“哎,您走好,下週五再見。”
許霜降放下雜誌,抬眸望去,暗暗稱奇,這位男士和她年紀彷彿,舉止親切禮貌,只是不知怎地,總讓許霜降覺得有些女氣,他那身裝扮剪裁太貼身,稱得上婀娜。
“不好意思,許小姐,今天預約諮詢的客戶有點多,”男子送走客戶後,轉身向許霜降走來,綻開了一個歉意的笑容,伸手握過來,“我姓王,你可以叫我艾倫。”
寒暄過後,王艾倫很細緻,彎下腰來,紳士般替她將桌面上的雜誌收到報架上,許霜降微垂眼眸,視線落在他翹起的蘭花指上,飛快閃過一個念頭,即便她翹蘭花指,也不見得有這般優雅。
“我們移步到我辦公室?”
王艾倫抬手請道,他笑容中帶出來的那絲嫵媚感覺,讓許霜降心裡不好評價。
“許小姐,恕我直言,您現在投簡歷的方向有點廣,這樣其實不見得能找到心儀的職位,反而會加重你的搜尋工作量,降低效率。”王艾倫秀氣地捏起鐳射筆,又是蘭花指。他將辦公椅轉了九十度,側身指向後面那堵白牆。
白牆上一行加粗的黑體字,像子彈一樣刷刷刷地彈爆著顯示出來。
“職業規劃的必要性。”
小光點隨著王艾倫的手腕微擺,在這行醒目的標題上連繞了幾圈,晃得許霜降眼花繚亂,視野裡花閃閃。
王艾倫歪了半邊身子,靠到椅子扶手上,扭轉脖子朝她一笑,嫋嫋婷婷,頰邊現起一個淺淺酒窩。
許霜降這些年來,形形色色的人也算見過不少,她自始至終沉得住氣,暗中激靈一下,面上一點都不顯,仍微笑著傾聽。
“許小姐,我們要有的放矢,要明確什麼樣的方向是最契合你的,性格、學歷、夢想、興趣、能力、經驗……這些因素綜合起來,是你的現在。”王艾倫目光炯炯地望向許霜降,“那你清晰地認識到你的閃光點在哪裡嗎?你的不足之處在哪裡嗎?你的未來要如何取長補短,更好更強地得到發展呢?”
許霜降聽王艾倫抑揚頓挫地講了二十來分鐘,總體蠻有道理,當然這些道理放之四海而皆準,對她來說,針對性還不強。
“對每一個在職業生涯的起始或者中途有問題想思考的求職者,”王艾倫關了幻燈片,表情一整,鄭重地說道,“我們諮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