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虞,你拿回去,”許霜降急道,“我怎麼還你啊?”
“我車裡還有一把,你那把以後有機會碰到再說。”林虞回頭一笑,迅速鑽進了車裡,不一會兒,就閃了閃車燈,調頭開走了。
許霜降無奈,目送著林虞離去後,開啟了大傘:“爸爸,我們回家吧。”
“霜霜,他是誰啊?”
“我同學,他給我介紹兩個學生,我請他吃了一頓。”
許滿庭唔了一聲,叮囑著女兒:“下一次請人吃飯,最好安排在中午,現在天冷了,夜裡回來晚一點點,就跟深更半夜一樣,你媽要急的。”
“嗯,”許霜降乖乖地點頭,“今天也是趕巧。”
父女倆邊走邊在傘下絮絮說著話,迎面突然響起一聲:“滿庭,霜霜。”
“媽?”許霜降將傘舉高,往前瞧,林**的另一邊,隔了幾步遠,可不正是她媽媽麼。宣春花穿著厚厚的外套,撐著一把傘,提著一個手包,胳膊底下還夾著一把折傘,完完全全是一副出門的正規裝扮。
“媽,你怎麼也來了?”許霜降拖著腔嬌聲哀怨道。
“怪你爸。”宣春花走過來橫了許滿庭一眼,噼裡啪啦地說開,“你說你爸什麼記性?說是下來看看,我左等右等不見迴轉,就知道他逛出去迎你了。他下樓又不拿手機,外頭黑漆漆的,萬一和你錯過怎麼辦?我給他送下來,發現外頭還有雨夾雪,他也不知道上來拿把傘再出來等,害得我又爬上樓取傘。”
許滿庭嘿嘿笑著,待宣春花話停,才說了一句:“邊走邊說,外頭冷。”
“嗯,快點回家。”宣春花唸叨著,“今天這天氣怪,西伯利亞的冷空氣又南下了。霜霜,你冷不冷?”
“不冷。媽,以後我晚上回來,你們不用出來接。”
“就幾步路,順便呼吸點夜裡的新鮮空氣,老悶在家裡也不好。”宣春花不以為然道,關問不停,“霜霜,今天和誰吃飯?是你們同事嗎?怎麼選到今天,又是風又是毛毛雪。”
許霜降無奈,把剛剛和許滿庭彙報過的情況再說一遍。
“哎呦,你同學啊,請頓飯應該的,下回找個好天氣,你看都下起雪來了。”
小區裡幾乎沒人走動,一家三口撐了兩把傘走回家。雨雪小而密,落在樹冠上,發出了莎莎莎的輕響。風斜斜地從傘面下撲到人身上,十分陰冷。
許霜降被父母一左一右地圍護著,恍如幼年時光。
“總算到了。”宣春花開啟門,急急招呼女兒,“霜霜,去洗個熱水澡,別凍到了。”
等她全身熱乎乎地回到自己房間,桌上已擺了一杯熱乎乎的牛奶。宣春花和陳池一樣,總是攛掇著許霜降多喝牛奶,不管她是否喜歡。
許霜降估了估時間,給林虞打了一個電話,沒人接,她倒是急起來,夜深路滑,可別出什麼意外,她再撥了一遍,隨後又發了一條資訊過去:“到家請講一聲。”
林虞沒幾秒就回撥過來:“寶姐姐,沒事,我到家了,車庫訊號不好。”
“那就好。”許霜降剛要結束通話,忽地想起來,“你的傘……”
“放在你這兒吧,遇到了再給我,不給也行,我傘多。”林虞笑道。
也只得如此,許霜降和林虞略聊兩句就掛了。
她推開窗,屋內的光線洩到外面,照見了濃黑夜色中的點點小雪花,如細碎綿密的柳絮花兒被風呼嘯著舞在空中,天地間除了風聲外,便只餘一片不停歇的雨點聲,竟像是凍雨。
不知道為什麼,許霜降聽出了萬物靜默。
她撥了陳池的電話。今夜,她的電話好像都不太順,聽筒那端響起的是一個柔和的自動回覆女聲:“你好,對方不在服務區,我們會盡快簡訊通知對方。”
陳池可能手機沒電了。
今天他們已經透過話了,在許霜降練完車趕去上課的間隙,陳池下班前給她電話,他晚上有個飯局。
許霜降沒什麼緊要話,所以也沒強求一定要打通,她只是怏怏地瞧了一會兒窗外的風雨,見雪花始終大不起來,她身上只一件睡袍,差點要被吹出雞皮疙瘩了,於是就關了窗上床。
媽媽的熱水袋捂得被窩裡暖烘烘的,許霜降習慣性地側臥,團成一隻大蝦樣,閉上眼睛,起先醒著,但她依舊靜靜地團著,啥都沒想,很快就熬不住入睡了。
寂寞原來確如雪。(未完待續。)
第319章 人生第一筆工資的去處
雪終是沒有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