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漢子睡一屋卻看緊一把鑰匙,清楚那是真實世界的一部分,但她永遠也看不進那部分的內裡,也不會願意去窺視那同樣有血有肉但無端涼薄的另一種生活。
我們的時空有時候就是這樣,允許偶然相識,允許片刻交織,但見過的人其實只是浮光掠影,轉身就是天塹之隔,唯有各望平安。
小提琴聲在風中斷斷續續飄散。
“說起小廖的箱子,待會兒我讓約翰幫我提到閣樓上去,你錢叔叔沒力氣,趕明兒人家到你的房間來看,留著不合適。”黃潔說道,想到了過去的事情,笑嘆道:“當年我的箱子也擺在小房間。”
許霜降牽起嘴角傻乎乎地笑了一下,鬆了一口氣,黃潔不講小廖了,但暗暗忖度著,她大概要開始說些她自個的事了。
“錢生一開始對我可客氣了。”黃潔眯起眼睛笑,“人家看他一個人住冷清,就勸他找個人幫忙做做飯,我一來,錢生安排我住在那小房間裡。”
這一段,許霜降已經約摸聽過了,她有些無奈。
“一開始,我晚上老睡不著覺,擔心這份工作能不能長久。工作太清閒了,他一天才吃兩頓,早飯不怎麼吃,午飯晚飯都吃那麼一點點,一個人的換洗衣服也沒幾件,用洗衣機不好洗,我就給他手搓。”黃潔輕呵呵地笑出一聲,“我才住了一個星期,錢生就跑進我的小房間,跟我說,把箱子挪到大房間去,那裡地方寬。”
黃潔的笑含蓄,有別樣風情,竟這樣說一半留一半地描述她和錢先生走到一起的過程。
許霜降激靈靈地,心中愁苦,黃潔為什麼要跟她將這些。
“錢生啊,年紀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