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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接到我了。”顧四丫吐吐舌頭道,“我哥和我嫂一起到地鐵口等我的,可把我受寵若驚到了。”
“哎呦,這還真是。”陸晴道,“你嫂子不錯呀。”
“就是就是。”顧四丫連連點頭,朝虛掩的房門瞅了一眼,壓低聲音道,“我感覺我是個超大電燈泡,你不知道,我們三人走在路上,我哥和我嫂手拉手,我就在我哥身邊可憐兮兮地跟著,老自責了,哈哈哈。”
“你哥居然沒把小妹的手也拉上?這咋當哥的呀。”陸晴調侃道。
“嘿嘿,不說了,我嫂子去洗澡,大概要出來了,我們回頭再聊。”
顧四丫放下電話,跟算好似地,不一會兒許霜降推門進來:“芳憐,我好了,你去洗吧。”
“讓哥先來,他明天要上班。”
許霜降就探到門外,朝大臥室喊:“陳池,芳憐叫你先洗。”
“讓她先,我在給爸下載音樂。”
“你先。”許霜降回過頭來轉告道。
現在他們洗漱都要排著隊來,陳池體貼家人,總是最後一個,但是他有點大大咧咧,洗完以後,有些小細節沒注意到,比如應該開啟窗戶換氣通風,他通常都會忘,直接奔房間去休息了。於是,許霜降就變成了真正的最後一個,待陳池洗完,她去浴室檢查一遍,開開窗,抹抹池臺上的水珠子,然後關窗、熄燈,去睡覺。
顧四丫玩了一個星期走後,家裡四個人洗漱仍然要排隊。一排隊,磕磕絆絆的事情就多。公婆來之後,又是帶他們熟悉環境,又是準備過年,又迎接小表妹,如今元宵也過了,作息節奏走回正軌,許霜降逐漸發現了一件難以啟齒的小事。
她婆婆,汪彩蓮,有著極其規律的生物鐘,但是又有點便秘症狀,所以每天早上八點半,都要佔據衛生間好長一段時間。
陳池早上要上班,即便現在用不著許霜降給陳池準備早餐,但她要幫他搭配衣服,故而許霜降和陳池幾乎同時起床,有時候貪戀被窩,也不過嗯嗯兩聲,遲個三四分鐘就跟著起床。
問題來了,陳池肯定要排在洗漱優先順序的第一位,等他洗漱完吃早餐時,許霜降就準備他的外套公文包,然後陳池出門,婆媳倆齊齊翹首送,婆婆站在門口最前面,每天都說同樣的話:“池兒,慢點啊,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許霜降被婆婆擋著,開始還目送得挺認真,一天天就簡潔化了,她越過婆婆的肩膀,稍稍瞄一眼陳池的背影,就回房大略整飭一番。
再出屋,婆婆已經把衛生間霸佔了。
許霜降以前跟著陳池回陳家,沒有發生過這種尷尬事。那會子她和陳池是去休閒的,心態放鬆,經常睡得飽飽地才起床。現在陳池是上班族,她雖然彈性工作制,但還是把自己當成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嚴格對待的,牢記著一天之計在於晨的老古話,因而總覺得早上的時間精貴。
要是婆婆只佔用三五六分鐘,許霜降等等也無所謂,可她每天都得等刻把鐘不止,小半個鐘頭都去了,有兩回,把她乾等得在屋裡直打轉。沒洗漱,做什麼都不行呀。
曾經,她略帶苦惱地向陳池吹過風。
“媽早上一直用衛生間。”許霜降將頭擱在枕頭上,側身對著陳池,手搭在他的胸前衣服上,像只蜷起的小貓兒一樣細聲細氣,“早上的時間太緊張了。”
她私心裡,想讓陳池去說一說,能不能讓婆婆把生物鐘改一改?
卻不想,陳池拍拍她的背:“早上大家都要洗漱,時間是挺緊張的,你不用出門,讓一讓老人家。”
許霜降只好不說話了,陳池這話也對,公婆還要出門買菜呢,可不是她最閒?
這晚,許霜降臨睡著前,琢磨了一會兒。陳池住在她家,家裡也是四個人,但好似沒發生過早上洗漱擁擠的情況,陳池也從來沒說過這方面的不便。不過她早就替他算過了,他那時一年大約在家裡合起來住一個月,每次回來都個把天,哪怕有擁擠,感覺也是零散的,不像她現在感受連貫,尤為深刻,真是每天都要和婆婆撞一起。
終於有一天,許霜降在婆婆仍目送著陳池的時候,搶先去了洗漱間,其實她使用的時間不長不短,主要因為大冬天,氣候乾燥,哪怕她不撲粉,也要擦個霜吧,所以略微會在裡面拖一拖。等許霜降出來,發現婆婆在廳中坐立不安。
許霜降於是忍不下心次次搶在婆婆前。開年後,公司給她排課,主要還是集中在週末兩天。所以她日常起床用不著太急,為了遷就婆婆的便秘症,她主動調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