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將手伸進水池中洗碗,繼續聊道,“我有一個朋友去過中國,回來說你們的國家非常大非常美。”
“是的,”許霜降笑道,“非常非常大,我也只去過幾個地方。”
“那你會習慣嗎?我們這裡很小。”麥修斯開玩笑道。
“起初不習慣,”許霜降答得實在,“不是因為小,而是因為很多不一樣。現在。。。。。。我發現確實挺小的。”
麥修斯倒是一點兒都不介意許霜降對他本國國土面積的誠實評價,他笑得和善:“我希望有機會去中國看看。”
許霜降類似總結般地說道:“是啊,有機會體驗不同的文化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然後她說道,“我該回去了。”
“晚安。”麥修斯抬眸微笑,從滿池泡沫中拿出一隻碗,直接拿布擦乾。
許霜降剛開始見到本土學生洗碗居然不用清水沖洗,實實在在揪心了好幾次,現在她見怪不怪,相當淡定,她禮貌地說道:“晚安。”
回到房間,她認認真真地瞧了瞧她的青花瓷碗,搖頭失笑,所有人對遠方的異國他鄉充滿好奇,連她認為很安靜的麥修斯也不例外。
第021章 陽光底下也有黑暗
陳池效率非常高,隔天就發給許霜降一份旅遊攻略,推薦了好幾個必去的景點。
一週後,隔壁的嫻啟程回越南,許霜降驟然感覺寂寞很多。
許霜降琢磨著她去陳池那邊玩兩三天,晚上就在城裡找個青年旅館住,也不要去叨擾連秀秀,更不能去佔陳池的房間。她這想法和陳池說後,陳池勸過一次,見她堅持己見,就再不相勸。
“霜降,你來了再看吧。”陳池喜不自勝,他特地在許霜降出發前一晚打電話過來關照路上事宜,“要是覺得路上悶,可以帶本書在路上看,車子還算平穩,看書時間不長就不會傷眼睛。我會在火車站接你,其他事不用你操心。”
陳池的這話卻是大錯特錯,許霜降在那一天操碎了心。
那一天的經歷甚至讓她再次體驗了一回當年初下飛機在斯基普機場四顧茫然的彷徨心情。
那一天,她早早起床,收拾好衣物錢財證件,將冰箱中的最後兩個雞蛋全煮了當早飯吃,確保她的存糧全部清空,然後背上揹包趕去搭火車。
站臺上陽光明媚,因為是去旅行,許霜降心情也很明媚。
一輛火車進站,載走了不少人,站臺上等車的人只剩稀稀拉拉二十來個,大家站得很分散,充分沐浴在淡金色的陽光下。
指示牌很快翻頁,預告著她要搭乘的火車即將到站。要上車的人開始慢慢聚攏到候車段。
火車停穩後,乘客們先下後上,許霜降等在車門一側,她身後還有四五人。
她上車前有一剎那,感覺到有人貼著她的揹包跟著她上來,當時只微微閃過一絲疑惑,上車的人不多,根本不算擁擠,其實後面的人沒必要這麼著急。
不過心急動作快的人多得是,許霜降初來乍到那會兒,萬事皆陌生,什麼小事都要提前做好,出趟門急吼吼上車的時候也有好幾回,所以她並沒有太過在意後面這人。
更何況,上了車人家就沒再擠著她了。她走過了一截車廂,找了空位坐下。
車行一段,乘務員胖大叔過來檢票。夏季衣著簡單,許霜降上身t恤下穿牛仔七分褲,頭扎馬尾腳蹬運動鞋,身上不方便揣東西,她所有的證件票據全放在揹包裡。
因為火車坐多了,她知道有車上檢票這道程式,所以車票就放在揹包的側袋裡方便取放。她將車票給胖大叔看過後,仍放回側袋裡。
旁邊的空座位上擺著一份報紙,許霜降閒著無聊,順手拿起來翻閱,滿版幾乎都是荷蘭文的小廣告,她看著很吃力,有一則插圖畫著一頭奶牛的英文小故事引起了她的興趣,她不由多瞧了兩眼。
故事開頭很吸引人:我是一頭牛,每天都在早晨十點看風景。我喜歡曬太陽,喜歡和煦的微風拂過尾巴的感覺,喜歡隨意地瞥一眼藍天上的白雲朵,當然我有時也淋點小雨。當我吃完草沒事幹的時候,我會盯著遠處飛馳而過的火車發呆。裡面坐著的是誰?他們隔著透明的玻璃窗是否也看到了我?他們身上有怎樣的故事?他們要去向何方?
許霜降看得滋滋有味,她以為這是一頭以牛為視角的人生哲理小故事,但是當她看到最後一段時,她才恍然大悟。
故事的末端神轉折:就這樣我看著風景,好奇著別人的人生,我開始困惑我自己為什麼總是在遠遠地旁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