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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陳池不由盯著許霜降打趣:“我以為你會提醒你旁邊的男生,讓他輕點聲。”

“久別重逢時稍稍出格點,又怎樣?”許霜降不以為意地說道,“其實人人都會有興奮過度,偶一為之也沒什麼,我們是隔街喊,西方人不也當眾擁抱嗎,大家習慣不同罷了。”

陳池真沒有想到許霜降會出此妙語,嗆出一聲笑:“霜降,說得對。”

“是真的。”許霜降辯解道,“我初中時去逛街,從一家店出來,到對面一家店去。那是一條步行街,我正走到街中央,兩邊奔過來兩個外國友人,興高采烈地抱在一起親臉頰,我傻了幾秒才想到繞過他們。”

陳池被逗得忍俊不住,伸手就掩上許霜降的雙眼,無限同情地說道:“初中啊,小霜降被嚇到了。”

許霜降只覺得陳池溫熱的手心貼著自己的眼瞼,她下意識摒住了鼻息,卻極力從陳池的指縫間窺出去,但見他笑意盎然,五官鍍了一層陽光,燦爛明灼。

她的眼睫毛因著這往外窺的動作顫動好幾下,俏皮地輕撓著陳池的手心,麻癢得讓陳池無端心一跳,移開了手,臉上仍保持著調侃的笑容。

許霜降的臉上浮現一層淡淡的粉色,接著話題解釋道:“那時候外國友人在國內不多見,他們這樣熱情的習俗和我們的傳統總歸不一樣,我當時年紀小,見識也淺薄,突然就在面前發生,的確不太習慣。”

陳池憋著笑,若是一個尋常同學,他說不定就會開玩笑問道:“你現在見識寬廣些了嗎?”但是他萬萬不敢對許霜降這樣調笑,只好不斷頷首:“難怪你覺得隔街喊也挺好。”

許霜降被陳池的戲謔弄得極不好意思,小聲嘀咕道:“其實他們隨便親,我們的規矩不是這樣的,我們不還是沒說人家對我們造成視覺衝擊了嗎。”

陳池真是覺得許霜降可愛得不得了,她就那樣實誠地用出視覺衝擊這個詞。

“其實人心都差不多的,不過表達方式不一樣而已。”許霜降繼續道,“要是********人遠遠地看見,不是打招呼,而是衝到一起親臉,側目的人更多。”

陳池用力板著腮幫子,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我們情急之下隔街喊,就喊一次吧。”許霜降說得興起,咯咯開著玩笑,“次數別多就好了。”

陳池不斷地“嗯,嗯”,滿臉笑意。

許霜降叨叨咕咕八卦完,才猛然醒悟,天哪,她居然和陳池在評論人家親臉的事,還大肆說自己的感覺。她居然嘴上不把門,把他當成閨蜜一樣無底限胡侃海聊。

許霜降喃喃搬出了一句很高大的話,聽著是在總結自己年少時的囧遇,實則是在補救自己的言辭無忌:“我只是覺得,對自己看不懂的事,可以慢點苛責,多些包容。”

“是是是。”陳池輕輕晃著許霜降的手,大力表揚道:“就該這樣。”

許霜降任陳池笑咪咪地牽著自己繼續走,暗自尷尬,她懊悔著沉默下來,不敢再隨意開口。

走至花鋪,陳池腳步一拐,說道:“霜降,進去看一下。”

許霜降對冬天養花不在行,她並沒有買花的打算,不過,還是依著陳池走了進去。

所以她泛泛地掃視一圈後,就注意到陳池直接朝鮮花區走,花籃裡擺著一束束康乃馨、非洲菊、百合、鬱金香和玫瑰花。

許霜降瞧著陳池,目露疑惑,繼而福至心靈般醒悟過來。

陳池探手正要抽出一枝紅玫瑰。

旁邊忽然冒出一把清晰的聲音:“不要送給我。”

他一側頭,訝然盯著許霜降,只見她躊躇著,臉上帶些不確定但又不得不說的樣子:“你要是自己想買,就買吧,你要是想送給我,我不要,我沒花瓶。”

陳池發覺,他的手好癢,特別想去擰她的臉頰。他和許霜降在一起才不過一早上,被她逗開心的次數就能抵過前兩個月。

現在他發現,許霜降認認真真表達想法的時候,有些語句樸素得特別可愛,偏生她自己還不知道她做了開心果,這使得她的有趣更添了一重。她拒絕玫瑰的理由令陳池想到她拒絕巧克力那回,媽媽不許她吃甜的,真是一樣讓人梗著還想笑。

剛剛他是想支開她一會兒,然後買上玫瑰再送給她,驚喜不都是這樣的嗎,但他覺著人多,寧願拖著她一起進花鋪。結果,他要送給她的第一支玫瑰就得了這麼可憐的待遇,因為沒花瓶容納,而遭到提前嫌棄。

陳池抿著唇壓抑著笑意,同樣一本正經地說道:“很簡單,待會兒再去買個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