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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陳池一愣,忍俊不住。他把毛巾放到臉盆裡搓了一把,口中說道:“霜霜,你放心,那把傘被我弄丟了。”

“丟了?”許霜降訝道,“丟在哪兒?”

“可能在店裡。”陳池答道,事實上,他當時只顧著許霜降,她趴著不動的時候,他連周圍有些什麼人都不曾看仔細過,那把傘壓根就從頭至尾扔在腦後,要不是許霜降現在提及,他不一定能什麼時候想起來呢。

陳池拿著溫毛巾回到床邊,彎腰把許霜降的另一隻手從被中撈出來,敷上毛巾擦,五根手指也不放過。

“我直接沖澡會更方便。”許霜降囁嚅道。

“你站不動,而且水汽燙,現在不合適。”陳池正色說道,低頭柔聲問道,“想吃點什麼?我去煮點清粥好不好?”

“不想吃。”許霜降搖頭。

陳池沒勉強她,端起臉盆往外走。

汪彩蓮一見房門開啟,又迎上去問道:“霜霜怎麼樣了?”

“現在挺好的,媽,你別擔心。”陳池匆匆回道,去洗漱間換了一盆水,再端進房去。

這回他到床尾撈出了許霜降的腳丫。

許霜降瞪出了眼睛,試圖往回縮,卻被陳池在腳背上輕拍了兩下:“別動。”

許霜降抿著唇,摒著氣,盯著陳池,他躬著身,低著頭,動作不慢,卻分明透著幾分笨拙。

她看得出神,陳池擦完,將她的腳塞回被中,整理好兩邊被角,她才反應過來,吱溜曲起了腿,在被窩中弓得像只蝦米。陳池輕笑出聲,放下床帳,這才端著臉盆出去。

許霜降隔著粉紅帳紗,窩在枕上,側頭瞧著陳池的背影,心中又是發軟又想強硬,左右不定,只得閉上眼睛。

汪彩蓮見兒子忙出忙進,她在客廳中坐不住,跟著兒子進洗漱間,陳池收拾著臉盆毛巾,她就在旁邊問道:“霜霜睡了嗎?”

“要睡了。”陳池安慰道,“媽,你別急,我帶霜霜去過醫院了,醫生說沒事。”

汪彩蓮一聽醫院,又急了幾分:“怎麼還上了醫院?”

“她差點昏倒。”陳池眉心緊鎖,“半個小時站不起來,說不出話。”

“哎呀你也是,你要帶霜霜出去玩,也不能一整天在外面啊,早晚去逛,大中午該回來。”汪彩蓮念念叨叨著,“松平,治中暑的那什麼水,我們家還有吧?趕緊給霜霜喝一點。”

陳池一轉頭,見父親不知何時也站在洗漱間門口聽著,面色一貫地嚴正,眉間神情卻有明顯的關切。陳池手中微頓,旋即斂眸,繼續稀里呼嚕地往自己臉上撲水,口中說道:“媽,不用,醫生配了藥,我在醫院就讓霜霜吃過了。”

家裡的常備藥專門有個地方放,平素由陳池爸爸經管。事實上,這家裡好多常用工具都是陳池爸爸管的,大大小小的螺絲刀扳手、電筆、手電筒、多餘的電線、水管,全都被他分門別類地收妥,哪天需要,一拿就拿出來了。

陳松平聞聽兒子這麼說,點點頭皺著眉說道:“陳池,下次別帶霜霜大白天亂跑,她不比你,你小時候滿坡亂竄,怎麼曬都脫不了皮。”

陳池在水聲嘩啦中慢慢嗯了一聲。

“池兒也好久沒曬過這麼烈的太陽了,他現在也文了,滿坡亂竄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汪彩蓮替兒子辯解著,絮絮關照道,“池兒,你出門要注意防暑,別當自己是小時候那隻風吹雨淋都不管的鋼鏰猴兒。”

陳池笑了笑,抹乾臉,抬頭對父母道:“爸,媽,你們休息吧,我去看看霜霜。”

他推門進了自己的房間,見許霜降披散著頭髮,蜷在被窩中,不由提起腳尖,輕輕地走過去。剛撩開床帳,許霜降就睜開了眼,迷迷糊糊中帶著十分虛弱。

陳池脫了鞋上床,拍著被子低聲道:“睡吧。”

隔了半晌,許霜降想起一事,咕噥道:“傘放在店裡,要去拿回來,時間久了,就找不到了。”

陳池低低地笑出聲,他的青灰軟殼蟹精力還沒恢復,就要操心這些瑣碎事。“嗯,你睡,你睡著了,我才能騰手做其他事。”他輕聲哄道。

許霜降當真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陳池抱著大被蛹,望著她尚有點淡白的唇色,目光憐惜,心裡打定主意不要那把傘了,他倆結婚期間,還是要討個好口彩。

半個小時後,許霜降呼吸清淺平穩,顯然睡熟了。陳池拂了拂她的頭髮,她仍舊靜靜地躺著。陳池默默地看了許久,才悄無聲息地起身。

他摸到廚房,往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