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走了?”馬尾青年失血過多,軟倒在地,無力用刀撐著自己。
“總長也來了。”眼鏡男子走過來,給他出血的肩上開始噴灑藥粉。
“要叫師傅。凡是從淨魔壇出來的,我們這些可都是正兒八經的真武傳人!”
馬尾青年慘笑的背靠在牆面上,迅速摸出一把藥丸往嘴裡塞。
“你為什麼一直相信總長說的那些?”眼鏡男子蹲下身,開始用針線給青年縫補傷口。
“你覺得那些都是真的?”
“當然。”馬尾青年露出一個燦爛笑容。“我相信師傅。她說過,我們人,不是低劣物種!不是就該被妖魔捕殺獵食的食物!”
“......你...”眼鏡男子微微搖頭,眼神有些疲倦下來。
這樣的論調,在淨魔隊裡一直都有。
因為所有進入淨魔隊的新人,有點天賦的,都要接受總長柳新言的集中特訓。
而透過特訓的人,便會掌握一些特殊能力。
而每一次的結訓儀式上,總長中會不厭其煩的重複當年的經歷。
講她曾經經歷過的,那個輝煌而強大的時代,那些精彩而又詭異神秘的經歷。
講她曾經因為出身和資質,不斷尋找自身之路的故事。
“看著吧....總長說過了,那樣的時代,那樣強大的真武武者們,就算是天災降臨,也一定會有一兩個人,能保全自己,存活下來。
到那時候,這些妖魔們,一個兩個都逃不掉!哈哈...”馬尾青年笑得扯到傷口,又痛起來,嘴唇有些失血過多的蒼白。
“你想多了....”眼鏡男子扶起他,朝著外面跑進來的幾個隊員走去。
“師傅說了,她出身玄妙宗,所以受了特訓的新人,只要出來就自動算是玄妙宗弟子了。所有大家都要穿黑衣,這是以前就傳下來的千年傳統。我們可是千年大宗。
我覺得,你就算是她兒子,不穿黑,也別穿白色,會被人說閒話的。”馬尾青年笑道。
“哦。”眼鏡男子扶了扶眼鏡。
“你說,這些妖魔聚集起來到底是要幹什麼?是想內訌麼?還是圍殺大敵?”
“你說,我們玄妙宗可是千年大宗,難不成以前那些師門長輩們,就真的一個人都沒留下來麼?”
“你能安靜點麼?”眼鏡男終於忍不住了,嘆氣道。“而且,都千年大宗了,人怎麼能活那麼久。就算沒有什麼天災,也不可能還在。”
他相信幾十年前是有強大武者存在的,但古人也是會吹牛的,那些書上記錄的東西,明顯帶有極度的誇大色彩。
歷史嘛,傳久了總會變成傳說,然後又被人傳人,各種誇張加工,從而變成神話。
“好了袁青,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回去養傷。話太多了對肺不好。”眼鏡男看到同伴還想張開的大嘴,趕緊又補上一句話,堵住對方。
只是....回想起母親提到過的,她出身的玄妙宗。
眼鏡男心頭同樣輕聲嘆息。
他又何嘗不希望,那傳說中,強大的玄妙宗還留存於世。
曾幾何時,他也曾在面對妖魔時,絕望的想過有誰能來救他們。
可惜....
沒有。
什麼都沒有....
*
*
*
月色朦朧。
榆樹街大鐘樓下。
魏合停下腳步,環顧四周。
黑暗中,有一道道人影,帶著奇形怪狀的影子,緩緩走出角落。
這些人全是化形了一半的蛇類妖魔。
為首的,赫然便是一身白色西裝的蛇帝。
他此時眉心的王字彷彿染了血,變成一片暗紅。
蛇帝身後,站著三名外貌體型相當特別的妖魔。
一個男子全身碧綠,面板彷彿泡久了藥水。
第二人是個女子,外貌和普通人類女子一樣,只是不時吞吐的舌頭,細長無比,能夠輕而易舉舔到自己胸脯。
第三人身材魁梧,胳膊上一塊塊肌肉輪廓清晰可見。身高也是三人最高的,足有兩米多。身上面板隱隱有著黑色蛇鱗。
這三個,就是蛇窟內,蛇帝麾下的三大幹將:碧引,紅髓,鐵龍。
三者都是蛇族大妖魔,雖然並未列入十二生肖,但實際上,這三者實力只比最弱的十二生肖成員差一線,是名副其實的實戰派大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