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一道人影從她身側一閃而過,白意道長只感覺手臂上的護身勁力猛地炸開,被破開防禦。
小臂上也隨之浮現一抹刺痛。
她面色一變,就要出招動手,可惜等她手舉到一半,眼前身邊根本沒人可以攻擊。
剛剛的感覺彷彿就是一場幻覺。
要不是她小臂上的護身勁力現在還在艱難恢復中,要不是她小臂上還清晰的在緩緩流血。
恐怕她真的會以為剛剛只是幻覺。
鏘。
忽地一聲劍響從洪道元那邊傳來。
白意道長扭頭看去,瞬間瞳孔一縮。
她手中一直握著的黑劍,此時居然出現在了魏合手裡。
他正握著黑劍,輕輕出鞘,欣賞黑亮鋒利的劍刃。
“好劍。可惜我不會用。”魏合重新將劍丟給白意道長。“去吧。別讓我失望。”
白意道長接住劍,看到自己小臂上緩緩開始蜿蜒爬動的血線,心頭一片冰涼。
她就只是路過,順便來和洪家說說話,結果一個照面,就被人下了毒....
現在怎麼辦?
她心頭一片亂麻,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她要是沒事不到處亂竄,不在洪家到處亂跑,或許就不會有這麼慘的麻煩。
但現在,一切都晚了。
壓著心頭的憋屈,她只能轉身出去大門,出聲控制局面。
魏合獨自站在一樓大廳,掃了眼一旁兩個被他出招的餘波打暈的兩個護衛。
飛業城的武林,曾經他以為高不可攀。
但現在,卻無言以對....
不過他轉念一想,洪道元當初在他離開時,只是武師,如今從剛才的抵抗勁力強度來看,應該是混合了骨勁的,顯然是踏入了鍛骨。
當初他是世宗六年離開的雲州,而如今,已經是青宗三年末。
中間也才過去八年多時間。
這點時間,洪道元能突破鍛骨,已經算是很厲害了....
“原來不是他太弱,而是我算錯了麼?”魏合索性在一張木椅上坐下,隨手抓起一旁小木桌上的一個茶杯,對著洪道元胸口砸去。
噗。
茶杯精準的帶著勁力,打在洪道元心口處,正好啟用他全身氣血。
魏合單手抓起茶壺,大手一捏,壺嘴和把柄被捏彎,頓時扭曲緊貼在茶壺身體上。
好好的金屬茶壺被其硬生生捏成了茶杯。
仰頭一口飲盡茶水,魏合丟開茶杯,看向洪道元。
“洪大人,醒了便起來吧。”
這麼近的距離,以他的龐大氣血增幅的五感,區區洪道元的境界,還不至於能在他眼底下隱藏氣息氣血。
洪道元知道裝不過,只能緩緩起身。
他也不慌,面色平靜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碎石灰塵。
對於他身上的中毒跡象,他只是目光一凝,便很快沒了反應。似乎不是很在意。
“前輩突然到訪,以您這般實力境界,若走正門,晚輩也必然掃榻相迎,蓬蓽生輝,又何必以這等方式出面呢?”洪道元冷靜的速度連魏合也有些驚訝。
他自問,若是換位相處,他自己被突然襲擊打昏,身中劇毒,還不一定能有對方這麼鎮定。
“你不怕我殺了你?”魏合面露異色。
“既然之前前輩沒下殺手,只是下毒,那邊代表晚輩在您眼裡還是有可取之處。”洪道元平靜道。
“不愧是飛業城號稱最強之英才。”魏合嘆道,“你說得不錯,我不殺你,確實是因為要你幫著做事。不過你就不怕我卸磨殺驢?辦完事殺了你?”
“那便要看晚輩自己了,或許我能在辦事的過程中,改變前輩的初衷呢?”洪道元認真道。
魏合看著對方自信之色,心頭卻是感嘆,同為鍛骨武師,有的人能崛起展露不凡,確實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也不瞞你,你如今中了我獨門鎖毒,全天下只有我一人能解。”魏合將鎖毒的原理大概講解了下。
洪道元居然面不改色,似乎毫不在乎。只是靜靜聽他解說。
魏合頓時疑惑:“你不怕?”
“對我如今來說,毒死和被打死,都是死,結局一樣,沒什麼好怕的。”洪道元平靜道。“只是不知,前輩要晚輩做的事,到底是什麼?”
“你先出去解決外面的場面,光靠那個女道士看來鎮不住。”魏合抬頭看向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