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前奔,一面只覺天旋地轉,兩旁的房屋,便是隨時隨地可以倒塌,向我壓下來一樣。
我這才發現,我是在一條巷子之中。
我向前奔出了十來步,終於一個踉蹌,向前跌了出去,我的肚子,或者曾被人打了幾拳,所以有要嘔吐的感覺,伸手扶住了電線杆,低著頭。
就在那時候,“拍”地一聲,那顆綠色的鑽石,跌在地上。
我連忙伸手去拾那塊鑽石,可是我的手卻發抖,我已經碰到了那塊鑽石,但是我卻無法將它抓住,只是將那顆鑽石,弄得在地上移來移去,突然間,鑽石消失不見了,我的手指,也不見了。
當我一看我自己的手指不見了時,我陡地嚇了一大跳,登時之間,出了一身汗,我還以為,我已步了德拉的後塵,開始變怪物了。
那一陣極度的驚恐,令得我兩番受了重擊的腦子,多少清醒了些,我連忙將手伸到了眼前。可是,當我的手到了眼前,我卻清清楚楚看到,我手上的五隻手指全在,一隻也並沒有少去。
我又將手放到地上,手指又不見了。
直到我的手指再次“不見”,我才定了定神,這才看到,我的手指之所以不見,是因為我的手,伸進了路邊陰溝蓋的鐵柵之中!
那裡,正是一個陰溝的入水處,而我的那顆鑽石,已掉進陰溝去了!
我陡地一呆,掙扎著站了起來,這時,我已聽到我的身後,傳來了喧譁的人聲,我已經清醒了許多,我知道,我已失去了那顆綠色的鑽石。
而如果我不再走的話,我可能還會惹上許多的麻煩,我已不想追究誰來襲擊我的了,我連忙向前,疾奔了出去,奔出了那巷子。
我奔過了好幾條街道,才又來到了一條大路上,截住了一輛街車,回到了酒店。
到了酒店之後,我將頭浸在冷水中,當我的頭浸在冷水中的時候,我立時想到了那珠寶公司主人,在我離開時的那種奇異的神情。
我想,那些襲擊我的人,一定就是他派出來的,他看了我那顆綠色的鑽石,又聽說我要離開,就生了歹心,想來奪取我的鑽石了。
我將頭從冷水中抬起來,摸了摸後腦,腫起了兩塊,摸上去很痛。
這樣的兩個腫塊,本來決不是甚麼重要的傷害,但是卻使我的心中,極其不舒服,因為它們使我想起德拉在變了形之後的那些大水泡。
當晚,我倒在床上,幾乎一夜未曾閤眼,第二天一早,我又來到了那珠寶公司的門口,珠寶公司還沒有開門,我竭力記憶我昨天走過的地方,終於,來到了我被襲擊的那條巷子中。
而且,並不用多久,我也找到了那個陰溝口,有一個老年人,正在那電燈杆之旁,懶懶地靠著,我走到了那老年人的身邊,道:“老先生,如果我掉了一個銀元在這陰溝中,可以找得回來麼?”
那老年人望了望我,搖著頭:“當然找不回來了,這下水道,是直通到呼格里河去的。”
我呆了一呆,道:“下水道中的水流急到沖走銀元?”
那老年人笑了起來:“你自己聽聽。”
我彎下身,側著頭,已經可以聽到,下水道中水流湍息的嘩嘩聲,我不禁苦笑了起來,那顆綠色的鑽石,在隔了一夜之後,自然早被衝到了呼格里河之中,而流過加爾各答市區的呼格里河,河底的汙泥之多是出名的,而就算不陷在河底的汙泥中,也一定被衝到了恆河,說不定,已經被衝到印度洋去了!
自然,從此以後,再也沒有甚麼人找得到它了!
我聳了聳肩,這顆綠色的鑽石,對別人來說,或者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但是對我而言,卻實在不算是甚麼,因為我曾到過那仙境,而且,我還記得到仙境去的路途,在仙境中,這樣的鑽石,多得可以用火車來載送!
我沒有再停留,就回到了酒店中,先訂了機票,蒙著頭,直睡到了天黑,才離開了這個城市,幾天之後,我已經身在美國了。
在那幾天中,我後腦上的傷塊,已漸漸平復,我找到了一個美國從事核子反應研究的朋友,要他替我檢查一下,他雖然奇怪,但還是答應了我。
而在經過了檢查之後,我卻並沒有沾惹到甚麼輻射。當天晚上,我和他詳談,我將德拉身體組織起變化的情形告訴他。他聽了之後,“呵呵”大笑道:“你腦子中古靈精怪的東西,甚麼時候才想得完?”
我忙道:“那不是我想出來的,是真的。”
那位朋友望了我片刻,直到肯定我不是在開玩笑,他才道:“照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