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紫衣似乎是因為剛才受了驚嚇,用過晚餐之後便自己躲到帳篷裡發呆,倒是蘇凌雪看到自己爺爺去休息了,又跑到趙凱身邊跟他聊了起來。
就在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時,玄悲和尚忽然和純陽子老道一起走了進來,玄悲對著趙凱稟報道:“殿下,今日我們遇到的山賊,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雖然蘇凌雪此時也在帳篷之中,不過玄悲倒也刻意避諱,反倒是純陽子若有所思的對著裴紫衣多看了幾眼。
裴紫衣此時雖然裝作對趙凱和蘇凌雪的談話不敢興趣,不過看到純陽子奇怪的盯著自己看同樣有些不解,雖然聞香教還有一些家底,不過這些山賊可不是自己吩咐她們叫來的。想到此處,裴紫衣倒也抬起頭來,似乎是準備等著玄悲和尚繼續說。
看到趙凱面色有些不解,玄悲和尚低聲道:“殿下,跟據老僧的觀察,下午官道上那些屍體皆是一擊斃命,軒敞山賊哪有這等武功?雖然他們故意將屍體擺的七零八落,不過這傷口卻是難以掩飾。而且據老僧所知,從汜水關前往官渡這一線同樣是管道,此處距離嵩山還有不少距離,那些山賊輕易豈敢遠行?若是老僧所料不差,下午那些山賊極有可能是為了拖延我等前進的時間,不讓我等今夜趕到官渡的。”
官渡乃是黃河邊上極為重要的一處城池,城中駐守了不少重兵,如果蘇泰和趙凱能夠趕到城中,安全方面自然大有保障。趙凱不是傻瓜,聽到玄悲和尚如此一說,忍不住心中一驚道:“大師所言,莫非是想要有人趁著夜色前來刺殺本王或者蘇老將軍?”
看到玄悲點頭,趙凱本來還想再問,倒是蘇凌雪驚疑道:“既然如此,為何大師下午的時候不當著爺爺的面說,反而此時特意前來單獨跟晉王殿下稟報?”
“郡主不必誤會,我等對於蘇老將軍完全沒有懷疑,之所以等到此時向著殿下單獨稟報,只是因為不知道那些護衛之中是否有行刺之人安排的內應,為了不打草驚蛇,所以這才單獨向晉王殿下稟報。”看到蘇凌雪似乎誤會了什麼,純陽子開口解釋道。
“純老以為護衛之中有敵人的內應,不知是簡單的猜測還是已經抓到了一些破綻?”對於有人想要刺殺自己,趙凱雖然吃驚,不過卻也知道太子趙毅完全有這個可能。倒是純陽子方才所言護衛之中有人作為內應,趙凱有些擔心起來,畢竟趙毅穩居太子之位數年,蘇泰手下這些護衛完全有可能被他收買,只是不知道他能夠收買多少人手罷了。
“殿下,老道也只是猜測而已,不過既然有人想要在此處動手,必然是要有萬全的準備,尤其是咱們隊伍之中還有些來歷不明之人,完全有可能是地方派來的奸細啊。”說到這裡,純陽子老道又特意看了裴紫衣一樣。
這一下裴紫衣無法再裝作不知了,看道純陽子似乎有意和自己過不去,裴紫衣眼圈一紅,然後泣聲道:“殿下,紅衣只是一個離家出走的弱女子而已,哪裡是是什麼刺客的內應?若是殿下信不過紅衣,紅衣這就出了營地,自己單身前往官渡去了。”
一句話說罷,裴紫衣立即起身向著帳篷之外走去,似乎真要一個人前往官渡。
趙凱尚未來得及阻止,倒是蘇凌雪趕緊拉著裴紫衣開口道:“紅衣姐姐不要多想,純老也只是為了殿下的安全考慮罷了。姐姐這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是敵人的刺客?而且此地距離官渡尚有不少路程,眼下又是將近夜深之時,怎麼可以讓姐姐一個人孤身上路?”
不可否認裴紫衣這一招以進為退使的不錯,看到蘇凌雪轉過頭狠狠的瞪著自己,純陽子老道倒也不好再開口了。
其實純陽子自然知道這些人不知裴紫衣叫來的,之所以如此一說,不過是為了逼她表態而已,畢竟此人早些對趙凱坦白,那麼將來發生誤會的機率就越小。
不過被蘇凌雪這麼一打岔,純陽子只好嘆息一聲閉口不言。
看到蘇凌雪居然護著裴紫衣,趙凱心中忍不住搖頭,這丫頭還是太年輕了,只跟蘇凌雪呆在一起幾天,居然就這麼為她開脫,若不是自己和蘇泰在這裡,說不定這丫頭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不過純陽子既然不在追究,想必她和這件事也沒有什麼關聯。想到此處,趙凱沉聲道:“純老,還要麻煩你前去秘密通知蘇老將軍做好防範。眼下敵人是誰尚不明確,不過此處距離黃河已經不遠,同樣不排除胡人小股斥候越過關牆前來的可能性,咱們這次行程雖然隱秘,不過有心之下未必就不會被發覺,這夥賊人倒是極有可能是衝著蘇老將軍來的。”
雖然自己心中明白,這些人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