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伸手比給她看:“可能還有輕度腦震盪,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了,我猜是運氣不好撞到了機槍上。”葉知秋說完,瞄了一眼安吉拉的身體,又加了一句:“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安吉拉呻吟了一聲,想起M16飛出車外的時候,自己伸手去抓,結果失去了平衡,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看來葉知秋說得沒錯。她伸手去摸頭上的傷口,卻被葉知秋阻止了,她虛弱的說道:“你的安慰真讓人放心。”
葉知秋聳了聳肩,猶豫道:“這傷口不深,但是很長,如果不縫合的話恐怕會留下疤痕。”
“縫了就不會嗎?”安吉拉費力的移動了一下身體,好讓自己舒服一點,順便確定一下自己的胳膊腿都還在原來的位置。
聽到她的問題,葉知秋無奈的聳了聳肩:“這就是我要說的。”他戰場急救的水平不差,基本能保證戰友不會耽誤,但是畢竟不是專業人士,要指望他能用急救包裡的針線縫出個美容效果來可就是強人所難了。
安吉拉雖然腦袋上開了一個口了,但是畢竟是外傷,腦袋裡面並沒有傷殘,一眼就看出葉知秋為什麼猶豫,她忍著頭痛問道:“你當然不會在乎這個,倒底怎麼了。”
“好吧。”葉知秋嘆了一口氣,只好實話實說,安吉拉頭上的傷口只要不感染就沒有什麼危險,但是如果縫合的話顯然會癒合得快一些,現在唯一的問題是葉知秋手裡沒有麻醉藥,其實就算有他也不知道應該用多少。
葉知秋手裡的急救包是標準的美軍制式,美國政府在軍隊的救死扶傷方面倒是從來不會吝嗇,但是再怎麼樣也不會在個人裝備裡放全套的手術器材,這裡面唯一有麻醉效果的就是嗎啡,但問題是葉知秋認為給安吉拉用這個明顯是小題大做,所以他其實傾向於簡單包紮一下就完事。
安吉拉聽了葉知秋的解釋,稍稍猶豫了一下,就說道:“我覺得以後的一段時間不會有安靜養傷的機會。”言下之意很清楚,她希望傷口能夠得到簡單的處理。
葉知秋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真是衰到家了,他從包裡取出一片止痛劑遞給她,問道:“這玩意的效果可不怎麼樣,你確定?”
安吉拉伸手從包裡把冰袋拉出來,吸著氣按到臉上,她身上的傷都是在車廂裡撞出來的,並不只是腦袋上不走運開了個口子,身上也有不少淤青的地方,顴骨下面撞得也不輕,那也是在搶救步槍的時候撞出來的。她吸著氣問道:“沒人追我們了嗎?”
“我不確定。”葉知秋注意到安吉拉的動作,她顯然很清楚包裡有什麼。於是開始不動聲色的一件一件往外拿東西,不過安吉拉的話提醒了他,他轉頭看了看克萊爾:“我需要有人去放哨。”
“為什麼是我?”克萊爾看了一眼很自覺坐到副駕駛位子上的羅斯蒙德,葉知秋肯定不是一個好司機,把車開得像橫晃,她現在覺得全身都痛,像是剛被人打了一頓,剛才的槍林彈雨並沒有對她遭成傷害,事實上除了皮卡車上的彈孔外,根本沒有人真正受到子彈的傷害,這充分說明了在黑夜中射擊一輛高速奔駛的車輛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當然也能順便鄙視一下追兵的槍法。所以她們身上的傷其實都是拜葉知秋所賜。
葉知秋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羅斯蒙德:“我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
“我應該感到榮幸嗎?”克萊爾很堅決的說道:“不。”
葉知秋看了看她,不明白小姑娘又怎麼了,只好轉頭去看羅斯蒙德,因為聽到了剛才兩個人的對話,所以羅斯蒙德明白他的意思,只好聳了聳肩,費力的從車子裡往外爬。
“我需要一把槍。”他說。
“可是你要那玩意做什麼呢?”葉知秋連看都不看他:“我面前的這個人就是榜樣。”整個追逐途中,安吉拉一槍都沒放,有槍沒槍的確沒用。
羅斯蒙德沒脾氣,老老實實的閒嘴,安吉拉虛弱的說道:“昨晚,我在公路上射殺了一個士兵。”
“看來我錯過了**。”葉知秋不以為意,他沒看到當然的情況,雖然安吉拉自稱殺了人後精神不錯,看得出心理承受能力不錯,但是那對在末世掙扎求存的人來說顯然不是什麼難得的品質,他隨口說道:“可惜我們沒有心理醫生。”
安吉拉撇了一下嘴,也不知道是被葉知秋氣的還是被臉上的傷痛的。
葉知秋很麻利的用刀片刮掉安吉拉傷口處的毛髮,然後用酒精棉給傷口消毒,安吉拉配合著吸了一口涼氣,同時把接下來要說的話咽回到肚子裡,她急忙把止痛劑塞進嘴裡。
“別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