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醫院就一幫護工擁上來的場景大多隻能出現在私立醫院,公立醫院哪個國家都差不多,區別只是哪個占主導地位罷了,很不幸,控制區裡現在還沒有私立醫院參與競爭,所以基本不能指望有多好的服務態度。
直到葉知秋抱著鄧肯竄上二樓,“大媽”才突然醒悟過來,剛才這人不就是葉知秋嗎?自己居然沒認出來,她連忙抄起了電話。
可惜電話沒有葉知秋快,葉知秋就在二樓值班的電話鈴聲中像中了箭的兔子一樣跳上了二樓,結果差點撞翻一個護士,這個護士很敏捷了向旁邊跳開,但是懷裡抱著的活頁夾卻摔在地上,活頁紙滿天飛舞。她定了定神,先注意到葉知秋懷裡的少年,立刻問道:“他怎麼了?”說著伸手過來摸了一下鄧肯的頭,驚叫道:“高燒?”
“他很危險,我需要單獨的病房,把妮可找來。”葉知秋一連串的命令道,然後兩個人同時愣住了,護士驚喜的叫道:“是你?”
“安迪?”葉知秋也大吃一驚,剛才他還在心裡嘀咕那來個子這麼高的護士,原來是安迪,她在控制區的女人裡也算數一數二的高人了。
安迪對於葉知秋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非常高興,一面高聲叫人來幫忙,一面從口袋裡翻出一支小手電,想檢視鄧肯的瞳孔狀態。葉知秋制止了她的動作,向跑過來的護士叫道:“讓妮可醫生趕過來。”又低聲對安迪說道:“他的情況特殊,馬上安排單獨的病房,越偏僻越好。”安迪是醫院的護士長,並且負責具體事務,基本上可以算醫院的實際負責人,葉知秋不怕自己的要求落實不下去。
安迪看到葉知秋的神色,知道他不是開玩笑,頓時嚇了一跳,她揮手讓護士們散開去找妮可,一面帶著葉知秋往樓上走,到了樓梯間裡,她才看著昏迷的鄧肯低聲問道:“他是不是被感染了。”
看到葉知秋點頭,安迪大吃一驚:“多久了?”雖然有葉知秋在,但是喪屍帶來的恐懼感仍然讓她全身發冷,
葉知秋知道她在想什麼,搖頭道:“他的情況特殊,不會變成喪屍,但是如果不能控制病情,就死定了。”
安迪聳一聳肩,幫葉知秋推開三樓樓梯間的門,低聲道:“那也許對他會更好。至少如果我被感染了,我寧可自殺。”
這是很多人的真實想法,但是葉知秋認為事到臨頭的話,恐怕變數還是很大的,顯然很多人其實缺乏殺死自己的勇氣。他跟著安迪走進一間空無一人的雙人病房,把鄧肯放以床上,抬手看了一下表,轉身放下揹包,從裡面再次取出一支針劑,他在公路上找車花了大量的時間,現在距離鄧肯第一次注射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八個小時,因為藥效可能疊加,引發大腦缺氧,所以日本人一般是二十小時注射一次,但那是在他們身體健康的情況下,鄧肯已經發病,葉知秋沒辦法確定藥效會不會提前消失,所以路上才這麼著急,現在則要冒險提前給鄧肯注射,安迪說得對,比起死亡,鄧肯應該更加不願意變成喪屍。
安迪這時已經跑出去叫人拉儀器去了,所以房間裡只有葉知秋和鄧肯兩個人,當葉知秋把一次性針頭插入鄧肯心臟的時候,鄧肯突然睜開了眼睛。
長時間的昏迷讓他的神智有些模糊,房間裡的陳設同樣讓他困惑,他眨著眼睛問道:“我們死了嗎?”
“總會有那一天的,所以你現在至少不用著急。”葉知秋隨手把針管扔進垃圾筒裡,從揹包裡取出一瓶水湊到鄧肯的嘴邊。他沒想過會遇到一個高燒的同伴,從日本人那裡帶出來的瓶裝水早喝光了,現在喝的是他用消毒片簡單處理過的生水,裡面一股很大的漂白(據說這兩個字在一起出現是不和諧的)粉味。好在兩個人都不怎麼在乎,特別是鄧肯,他一口氣喝了半瓶,然後才低聲問道:“我們在哪?”
“醫院。”
“是夢嗎?”
“那一定是噩夢。”
鄧肯困惑的轉頭打量著病房,牆壁上的塗料是新刷上去的,白得耀眼,和災難發生前的醫院一模一樣。然後他就看到拉著小車的安迪推門而入,喃喃說道:“我不覺得這是噩夢。”
“你醒了?”安迪大吃一驚,她知道被感染的人類再次醒來意味著什麼,頓時又驚又喜:“上帝,真是奇蹟。”
“等一會再讚美上帝吧。”葉知秋對於自己的功勞這麼輕易的被別人頂替了很不爽,他退開幾步,把空間讓給安迪,同時提醒道:“小心些,他的體液可能有傳染性。”
安迪責備的望了他一眼,她已經想到了這個,所以戴了醫用手套,但是不能理解葉知秋為什麼要在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