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謝徽的念念不忘,所以我能守住的不過是一個空洞的軀殼,而他的心,在輾轉反側中已經失去了安全感,而我只是個孩子,永遠不可能用微薄的感情來填滿他永無止盡的空虛。
徐可林是個極其反覆的男人,他同我一起已然喪失了所有的安全感,我忽然想起好久以前他說他面對我和謝徽兩個人很無助,五月的廣州傾盆大雨,但是萬里陽光燦爛。
那天的前夜,他還悄悄的跟我說,施莐,你知道嘛,我現在好想買一個戒指跟你求婚,你願不願意?
夜裡的月亮一片皎潔,我的心,都差點沒了節拍。
於是我就在他給我製造這樣忐忑不安的浪海中沉浮,直到疲倦。
也許是見我發呆的樣子,薛問樞認真的說到,“其實安全感並不會來自對方,真正的安全感來自自己,一個人能對他所做的負責,對他的人生負責,並不需要依賴別人提供,我覺得這才是安全感。”
我“哼”了一聲,“說的容易做的難。”
“我是這樣想,也是這樣做的,你信不信。”他的眉峰高高的挑起來。
“如果你女朋友喜歡上別人怎麼辦?”
他滿不在乎的笑笑,“要是比我優秀的,當然祝福她,人往高處走,要是沒有我好,那也祝福她,這是她自己選擇的不是嘛?”
“如果她只是故意的賭氣想讓你生氣,你會挽留嘛?”
“不會。”他斬釘截鐵的說的堅決。
我啞口無言。
看著眼前的薛問樞,他那雙平時被我戲謔為“死魚娘們眼”的眸子,頃刻變得冷峻凌冽,我瞬間百感交集,永遠頭腦冷靜卻性格自私的男生,連一點點女生想要的關愛都吝嗇的不能給予,怕女朋友粘著,愛自由,永遠不會被束縛,更不可能感情用事,驕傲的冷靜的可怕,我忽然很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女孩子喜歡他。
也許真的,他在我面前已經毫無保留的袒露所有的缺憾,而我竟然覺得絲絲寒意從腳底竄到手心裡來,這樣的男生,要用寵愛溺死他,談何容易。
真是一個危險而有趣的男生。
春節快到了,四次批課很快就過去了,薛問樞的GRE課程也結束了,他在賓館裡收拾行李,散落在地上的都是那些讓人覺得礙眼的單詞句法書。
我靠在床沿翻開來看看,碰到有趣的數學題,也寫寫畫畫,忽然我被一道題目卡住了,連忙把薛問樞召喚過來,“喂,這道題怎麼沒答案啊。”
他抱著一大堆書看了一眼,嬉皮笑臉的說,“喊聲薛老爺就告訴你。”
我白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把書合上。
他倒是急了,“別,喊聲薛教授我就告訴你。”
我笑眯眯的把書放在他手邊。
看我不吃他那套,薛問樞改口,“哎呀,喊聲薛先生我就告訴你。”
……我看著他沉默。
他忍不住了,“靠,難道還喊夢郎嗎?”
……
我樂不可支,捶著床大笑,“薛問樞,你真……他媽的太可愛了。”
他翻開書,指著那張印刷粗劣的紙跟我說,“印刷錯誤,這個應該是8,印成5了,所以就沒答案。”
“……什麼破書,居然還印刷錯誤。”
他艱難的潤了潤嗓子,“……盜版的了。”
……
於是薛老爺就拖著一箱,貌似是盜版的,但誰也無法考證的書回家了,我拖著一箱白痴的上海高考英語參考書回家了。
他在路上對著兩個箱子指手畫腳,“一個GRE,一個高考英語,檔次啊,英語啊,施莐你現在差了我多少檔次啊!”
我想了想認真的說,“大概就是老師和學生的檔次,我拿新西方的錢,你交給新西方錢……”
……
總體來說這趟面試,收穫不少,不管春節之後我能不能過委員會,我都覺得心滿意足。
還有薛問樞這傢伙在身邊,真的,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木有留言,淚奔。。。
第 14 章
這個春節我過的是異常的忙碌,可是卻很開心。
大年初一就開始下雪,紛紛揚揚的從早上一直下到深夜,屋外是白雪覆蓋的冰天雪地,屋裡是空調嘩嘩的送著熱風,真是冰火兩重天。
初二時候天放晴了,冬日難得看到碧藍的天空,陽光並不強烈,可是印在雪地上的光圈把周圍的一切照的通亮,明晃晃的灼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