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終睡的不安穩,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滿身大汗,衣服都溼透了,薛問樞坐在我旁邊看電視,我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幾點了?”
“十點不到。”他摸了摸我的額頭,“出汗了就好了,燒也退了一點。”
我忽然覺得有些歉疚,他這麼遠的跑來看我,我卻不能陪他到處逛逛,恐怕他對這座城市的印象只得停留在生病的施莐和炎熱的天氣上了。
於是我湊過去摟住他,小聲的說,“對不起,你過來都不能陪你轉轉……”
“說什麼傻話呢,看你出那麼多汗,要不要去洗澡?”
我勉強的坐起來,可是稍微一動頭就“嗡”的震盪的發疼,我扶住額頭擺擺手,“我回宿舍再洗。”
“你們宿舍有人嗎?”
我搖搖頭,“就我一個,一個工作已經出去住了,另外兩個出去玩通宵。”
“那你半夜要是燒起來怎麼辦?”他半是勸我半是哄我,“睡這,好歹有個照應。”
我看著他那張很真誠的臉,想了半天問,“薛問樞,你還是處麼?”
“是啊!”他回答的毫不猶豫,眼神也沒有一絲的閃躲,“你問這個幹嘛?”
“沒什麼,我就是想,要是發生什麼我也不吃虧!”
……
短暫的沉默後,薛問樞瞪著眼睛,衝著我怒道,“施莐,你腦子裡面究竟裝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生病呢,我還不至於那麼禽獸不如!”
我頓時來了精神,兩眼發亮的看著他,“呦,如果我不生病,那你……”
他笑笑,摸了摸我的頭髮,“恩,如果你不生病的話,那我可要誓死捍衛我的貞操了!”
……
那天晚上真的沒發生什麼,我們倆睡在一起,幾乎聊了大半夜。
薛問樞給我講他們吃散夥飯的事情,他說他們散夥飯是文強和理強在一起吃的,文強的那群小妖精,一個個花枝招展的,理強的那群悶騷男,一個個也孔雀開屏的,散夥飯吃的沒多少,喝的倒一口沒少,最後理強的男生回宿舍倒了大半。
我有些奇怪,“你怎麼沒喝的?那天你還跟我講電話的吧。”
“我和一個室友為了躲酒就在飯店外面抽了一包煙,抽完了回去一看都喝差不多了,於是我們倆就開始掃菜吃了,吃的可真夠飽的。”
“薛問樞,你離校時候難受不?”
他翻翻白眼,“不難受,有什麼好難受的,又不是回不來的,我有很多同學都在本校讀研的,再說上海離南京多近啊,沒事回去看看。”
“我就有些難受,覺得自己大學白過了,什麼回憶都沒有。”
他笑起來,“你要有什麼回憶?我也沒什麼回憶啊,不過我還好,沒覺得大學白過了,起碼老爺我也泡過幾個妞,談過幾場不靠譜的戀愛,學業雖然不算出類拔萃,也算是小有成績,好歹將來也是國之棟樑吧!”
我被他逗笑了,他伸出胳膊把我順帶摟進懷裡,我的腦袋就枕在他的胳膊上,我問他,“我壓著你胳膊你酸不酸?”
“沒感覺。”
他呼吸的氣體熱熱的從我的耳後穿過,慢慢的緩和均勻了,我轉過頭看到他眼睫毛在昏暗的光線中微微的顫動,我尋思他已經睡著了,想掙脫出去,豈料我一動,卻被他更牢的摟緊了,薛問樞嘀咕一句,“睡好了,不要亂動。”然後他就把我手一抓,輕輕的扣住了。
我哭笑不得,天知道我根本不能跟別人睡一張床上,根本沒辦法睡著,於是我就閉著眼睛,也不敢亂動,不知過了多久卻也睡著了。
早上,刺眼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穿過來,我微微的動了一下,翻了個身又扎到被子裡面去,沒多一會身後有個熱乎乎的傢伙粘了過來,薛問樞挨著我那麼近,透過薄薄的衣料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體溫,他抱著我不安分的往我身上蹭動,我忍無可忍衝他有氣無力的吼道,“睡覺呢,過去!”
他不依不饒,抬起腿就勾在我身上,壓得我一下子沒喘過氣,隨即下巴又蹭在我的肩膀上,咕囔了一句,“早上,發情呢。”
“找棵椰子樹發情去。”
“不嘛,就你最好。”
我受不了了,身上被壓的宿食都要吐出來了,於是我奮力的掙扎了一下,終於半個身子掙脫出來了,薛問樞估計鬧騰的差不多了,翻了個身又滾到床角,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哇!美好的一天。”
我氣的拿枕頭砸他,衝著他吼,“靠!我困死了,你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