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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他倒是很快就回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有點擔心自己以後。”

這是實話實說,我站在畢業的邊緣上,四年的大學生活既沒有給自己積累了太多的社會經驗,又沒有保障了一份穩定的工作,到底是考研,還是工作,還是待業,這樣的想法天天在腦海裡層出不窮,終究是沒有一個定論。

那時候我就明白,我一直是一個毫無原則的人,沒有規律的在生活的軌道上運轉,時快時慢;沒有最愛的顏色,沒有最愛的歌曲,最喜歡的食物,最熱衷的偶像。我的底線是如此的寬大,寬大到我一度以為自己沒有底線。當週圍人如機器一樣高速規律的運轉時候,我就如一隻懵懂的流浪狗,終日無所事事。

他沒有再說話,而薛問樞這時候回了我的資訊,“你明天考專八?緊張什麼?怕什麼,我最喜歡考試了!”

我忽然就笑了起來,看著螢幕上的字,覺得心情一下子開朗起來,我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撥通了薛問樞的手機,接通了他立刻說,“怎麼了?考試還緊張?你從小到大考了多少場啊,應該早就成老油條了。”

我懊喪,“我要成了老油條我就可以笑傲江湖了,問題人家還嫩著呢。”

他被我逗笑了,“考試算什麼,其實我最喜歡考試了,這樣可以增強我的信心,可是研究生就沒啥考試了,想起來就好傷心。”

“唉唉唉!過分了啊,刺激人了啊!”

“沒有,我就是天生考試型別的人,不過話說回來啊,施莐你英語那麼好,怎麼會怕考試啊,又不是考高數,物理——啊,這樣說有沒有打擊你?”

我哭笑不得,“很打擊!薛問樞,你好歹也安慰下我,再說了,咱倆這麼久都沒聯絡,你不帶一上來就把我往死裡掐的。”

他遲疑了一會,“最近忙死了,我在準備畢業論文,跑到研究所裡搞實驗呢,我想早點趕出來,然後巡遊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

“那你在哪裡?”

“我現在在上海啊。”

站著太累,我索性倚在牆角,心不在焉的畫圈圈,“……我考完專八就要去過新西方的委員會了,想著就好悲劇啊。”

他很高興,“哎呀,來吧來吧!什麼時候,我去接你?”

“沒定呢,還要學校批假。”

“哦,那你定下來告訴我,反正我待到差不多五月底呢。”

又閒扯了一會,聊了些相識同學的去向,我掛了電話,發現陳瀟寧發了兩個資訊來,開啟之後我就傻眼了,他寫道,“施莐,要是你以後找不到,恩,我想,如果你願意,我就去見你父母。”

還有一個,“我是真心實意的,不是玩笑。”

我徹徹底底的嚇傻了,一股血氣從腳底一直湧到頭頂。

我最怕的,試圖一直用距離掩埋的假象,我們之間的關係,好像一幅用一層薄紙糊上的窗戶,輕描淡寫的,被他這麼一句話徹底的撕碎了。

不是沒想過他會暗示我他的心意,而是沒想到這麼直白的方式,竟然震的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真是自找麻煩。

我嘆了一口氣,倚在牆壁上動也不想動,陳瀟寧一定是誤會了,才說出這麼沒有邊際的話語,可是這樣的一天遲早要到來,我遲早要面對他對我殘存的希望。

我捏住了手機,一個字一個字用力的按下去,“陳瀟寧,你誤會了,我只是心情有些不好,明天要考專八了,有些緊張。”

很久他才回到,“哦,你加油,明天好運。”

我閉上眼,苦笑了兩下,那一刻起,我清楚的知道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我的拒絕,是最委婉的,但是,拒絕,都是最傷人的。

第二天臨場發揮的還不錯,同學普遍抱怨時間太短,閱讀都來不及做,基本靠瞎蒙了,反正我也沒對自己的成績有太高的要求,混個良好就差不多了,中午跟同學找了家小食店胡吃海喝了一頓。

下午一個人在宿舍裡整理專八的書準備免費送給下一屆的師弟師妹,整了一會就沒有動力了,這才覺得考完了什麼事都放下了,心裡空蕩蕩的有些不自在,索性把自己那些雜物也收拾下,為畢業做好準備。

可是就在我收拾我的雜物時候,順手搖了搖放在桌子上的乳液,心下納悶——怎麼才幾天,瓶身就空蕩蕩的,明明我沒用多少,再翻翻其他的護膚品,面膜也少了兩片。

我環顧這個狹小的宿舍,她們用的那些護膚品都隨意的放在櫃子上,鬼使神差的我竟然把門反鎖起來,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