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國度,我不知道在這個機場承載了多少人的離別,我只是希望離別不會是永別。
意志永遠違抗不了現實。
所以我們都知道,有時候我們違背不了一些什麼,不想結束,不想離開,終於還是要妥協。
所以,再見。
薛問樞。
提前的結局
我就這樣和薛問樞終歸於好了。
他臨走之前去了一趟我的學校,一路走一路感慨,“好漂亮啊,真的好漂亮啊。”
那時候是八月的最後幾天,陽光燦爛,綠樹野花沿著山勢盤旋而上。不遠處海風一陣陣的吹來,帶著潮溼的水汽,是個熱烈而充滿活力的夏末。
只是快走進野花盛開的茂密的草叢的時候,薛問樞忽然很不合時宜的打了一個噴嚏,我以為他感冒了,結果他揉揉眼睛,“完了,花粉過敏了。”
我大感意外,“你怎麼花粉過敏的?”
“到美國之後幾乎所有的華人都會花粉過敏啊,那邊全是奇怪的樹和花,我原來還好好的,就是去年忽然過敏了,唉,以後夏天的時候都要戴著口罩出門。”
我高興的撫掌哈哈大笑,“真是報應,活該。”
還去了鼓浪嶼,這座安靜的小島很適合兩個人毫無目的的閒逛,龍頭路的魚丸湯和海蠣煎很贊,馬拉桑的鮮榨橙子新鮮爽口,趙小姐家的店到處充滿了復古的風情。
逛完了風琴館,兩個人嘻嘻鬧鬧的走在偏僻的小道里,鼓浪嶼很小,即使亂走也不會迷路,忽然我們發現一棟很古舊的房子,西式洋樓的建築,斑駁的牆上爬滿了青苔,庭院裡雜草叢生,似乎很久沒有人住了,薛問樞頓生好奇,非要拉著我進去一看究竟,我扭不過他只好硬著頭皮進去。
那棟樓很空很曠,明明外面是驕陽似火的夏日中午,可是隻踏上臺階還未進屋就覺得一股涼颼颼的風撲面而來,那種風不是涼爽的海風,而是帶著潮溼腐朽氣息的陰風。
黑乎乎的屋子裡什麼都沒有,只有殘破的幾個傢俱堆放在角落裡,樓梯扶手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爬滿了蜘蛛網,乍一看上去我就立刻覺得渾身都不舒服,這個屋子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我只好緊緊的攥著薛問樞的手,薛問樞膽子大,看了一圈後忽然用細細的假嗓子喊道,“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我“啊”的一聲叫起來,那種詭異的氣氛,好像就有什麼人藏匿在黑暗的角落裡窺視著我們,一陣陰風吹來,我幾乎快被嚇哭了,緊緊的抱著薛問樞不敢鬆手,他卻哈哈大笑,我硬扯亂拽的把他拉出了屋子,剛站到耀眼的太陽底下就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薛問樞笑的腰都直不起來,“膽小鬼,怕什麼。”
我都快哭了,“你別這樣嚇人啊,我同學說這些房子都不太乾淨的。”
他嗤之以鼻,不以為意,後來晚上在鼓浪嶼小餐館吃飯的時候恰好遇到家就住在島上的同學,她跟我們說鼓浪嶼上有很多鬧鬼的屋子,還提醒我們最好不要進去,她小時候大白天就親眼見到白衣服的女子從樓上飄過。
我嚇了一身冷汗,連薛問樞聽了都心有餘悸,再也不敢開這樣的玩笑。
薛問樞走的那天我沒有送他,我害怕自己看到離別的場景又不小心生出什麼悲觀的想法,那天中午我收到一個簡訊,薛問樞在上面寫道,“等我回來。”
看到這條資訊的時候,我偷偷的抿起嘴笑了,手指在鍵盤上飛速的回覆,“那你要快點回來,我等不及的。”
四年之內讀完博士,難度實在是很大,有一天他跟我說,“如果實驗不順利的話,可能要再拖延半年。”
我那時候也覺得再多等段時間也無所謂了,深明大義的告訴他,“畢業重要。”
果然薛問樞又回到了嬉皮笑臉的口吻,“施莐你真是太好了,要是你不答應的話,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我翻翻白眼,“能怎麼辦?我又不能跑到美國去把你拎回來。”
“啊,對了,我的畢業典禮你要不要參加?”
我回答的斬釘截鐵,“不要。”
他果然很失望,“這樣啊,那我拿了學位就回來吧。”
薛問樞每天都很忙,閒著的我也開始為以後的工作找機會實習,面對網路上成百上千的招聘廣告看花了眼,我草草的投了幾家稍微有些規模的文化或是翻譯公司,原來並沒有報希望,所以當一家新的時尚雜誌決定讓我去實習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雜誌的主編是個三十多歲的女的,有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