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駿愁著一個勁嘆氣,被子一會兒蒙到腦袋上,一會又氣悶地掀開,煩躁得直想跳樓。
然而軍方大概是早防著有人逃走,所有幸存者的房間都安排在八樓以上,跳下去必死無疑,要不然,何駿怕是早從跳窗逃走,想辦法確認父母的情況了。
何駿心底知道卻又不願意承認,算父母健在,可是他一失蹤是十年,兩位老人家的情況肯定好不到哪兒去,每一次想到這裡,他都會歉疚得眼眶裡淚光直轉。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不疾不徐的敲門聲,何駿呼地掀開蒙在頭上的被子,坐起來收收神,鎮定一下心緒後說道:“彆扭,看看是誰。”
彆扭答應一聲,幾步躥到玄關,湊到貓眼上看了看:“駿哥,是歐陽盛和一個當兵的,軍官。”
敲門聲再次響起,何駿離開床鋪。到沙發上坐下:“開門,讓他們進來。”
“哎”彆扭開啟房門,好奇地看著歐陽盛和耿樂。
歐陽盛表情陰鬱,眼底全是陰鷙;耿樂笑容可掬:“你是胡啟亮。對吧”
彆扭一愣,下意識地點點頭,側身往門邊一讓,請兩人進門。
耿樂從容不迫地走進套間,何駿禮貌地起身迎接。客套幾句沒用的廢話再自我介紹一番之後,雙方隔著茶几坐下。
何駿沒興趣,也沒心情和耿樂鬥智鬥勇打機鋒,開門見山地問道:“請問耿少校有什麼事找我”
“噢,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是來了解一下住宿情況,另外瞭解一下還有什麼要求沒有。”耿樂態度和藹,語氣溫暖。
何駿一聽,半點也不客氣地質問:“我要打電話,我想知道家人的情況電話為什麼打不出去為什麼沒有網路”
耿樂的笑容僵在臉上。嘆了口氣說:“說來話長,不止你這兒不行,其它地方也都一樣這麼跟你說吧,全國的民用通訊系統都癱瘓了,我可以把你家的住址和你父母的資訊告訴我,我透過軍用電臺聯絡當地駐軍,幫你確定二老的情況。”
“為什麼不讓我直接和家裡聯絡”何駿對耿樂的回答十分不滿,“民用通訊怎麼會癱瘓”何駿豎眉如刀,緊緊盯著耿樂臉上的表情。
可是耿樂的表情十分真誠,他沒能沒看到哪怕一絲異常或者猶豫。
耿樂面露苦澀:“沒想到遇上你這麼個追根究底的好吧。其實也沒什麼可隱瞞的,知道核捆綁戰略嗎”
何駿心頭一顫:“你說什麼核捆綁”
坐在電腦前的混混二人組混身一震,愣愣地回頭看著耿樂。
“對,核捆綁。”耿樂眼中掠過一絲陰霾。“核捆綁是”
“我知道什麼是核捆綁,我不明白通訊癱瘓跟核捆綁有什麼關係。”何駿粗暴地打斷耿樂的解釋。
耿樂對此並不在意,反而欣喜可以省下一番口舌,繼續解釋道:“六天前,全球各大地震監測機構,同時監測到西伯利亞無人區出現一次小規模地震。根據測算,這是一次一千三百萬噸當量的核爆,核爆發生後七分鐘,毛子全面進入緊急狀態,發表了強硬的外交宣言,稱任何敢於進攻毛子的國家和勢力,都將收穫毫不留情的反擊。”
“這跟我們的通訊癱瘓有關係嗎”何駿納悶地問。
“請聽我說完。”耿樂正色道,“奇怪的是,毛子並沒有說明敵人是哪個國家或者勢力,我們的衛星也沒發現任何國家發射彈道導彈,不管怎麼看,這次核爆都像毛子自導自演,在無人區做了一次核試驗。”
何駿越發疑惑:“這不科學,毛子沒必要掩飾領土上的核試驗,而且西方核試驗不是都喜歡在海上找個島嗎”
耿樂倚到沙發裡,雙手交叉放在腹前,露出讚許的笑容:“沒錯,這次核爆十分詭異,爆炸發生後半個小時,我們和毛子取得了聯絡,可是沒得到任何明確的回答,其他國家得到的回答也都差不多。”
“我怎麼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何駿想起了洪水時代的核爆。
“是不對勁兒,當天晚些時候,米國的沙漠裡同樣發生了一次毫無預兆的核爆,爆炸造成洲際公路中斷,但沒有人員損失。”耿樂說。
何駿沉吟片刻:“要是我沒猜錯,這次核爆也沒發現什麼線索,對嗎”
“確實是這樣,你很敏銳。”耿樂點頭。
何駿哼了一聲偏開頭:“你都說得這麼明白了,我再想不到還不笨死毛子和米國都捱了核彈,還找不出是誰放的,你是不是想告訴我說,我們也捱了核彈”
耿樂抿抿嘴唇:“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沒必要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