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依舊沉默,強雷使盡全身的力氣大吼:“回答我,能嗎——嗎——”回聲在小區上空層層迴盪,許多人慚愧地低下了頭。
“還有。你們知道小區外面都有什麼嗎?”強雷的聲帶幾乎快要扯破,“是戈壁,到處都是裂縫的戈壁,戈壁懂不懂?地上的裂縫一眼看不到底,外面這麼大的雪,不知道多少地縫被雪遮住,掉進去是什麼下場,你們知道嗎?啊!”
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越聽越氣,一著急。託著下巴的手往上一使勁,竟然奇蹟般地將脫臼的顎骨託回原位,他顧不上腮邊的陣陣劇痛,大聲反駁道:“少他孃的胡說八道,你說有什麼就有什麼,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你當你是誰?”
他的臉上腫了一大塊,身上也沾滿了雪花,瞪著兩隻憤怒的眼睛。
強雷理都不理他,繼續喊道:“留下,很可能會死,但是小區已經穿越了三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回現代;離開,這一點點希望都要失去。”
“想留你自己留,好狗不擋道!”中年男人恨不得揍強雷一頓,可強雷身後還有十來個戰士呢,一個個年輕力壯,隨便出來一個,他都不是對手。
強雷想也不想地抬拳頭就要打,中年男人下意識地退開一步,滿臉張狂忽然間被驚懼取代。
強雷不屑地放下胳膊:“各位,你們以為我想困守在這兒直到餓死嗎?錯了,大錯特錯,我已經做了安排,今天或者明天,就要開始探測附近的情況,就算找不到大海也要找一條河,一定想辦法活下去!”
“說的好聽。”中年男人陰陽怪氣地說。
強雷眼底殺機一閃,目光越過中年男人:“我的話說完了,如果各位還是想離開,那麼悉聽尊便。”說著他衝身後打了個手勢。
組成人牆的戰士們毫不猶豫地放開胳膊撤向兩邊,讓出了離開的道路。
何駿暗地裡一個勁地搖頭,穿越線內就那麼幾棟樓,說句不好聽的,整個小區就是一個大篩子,不管哪個方向都能離開,強雷手下那點人除非學會分身術,否則打死也堵不住八面透風的小區。
這些人倒好,非得從十二號樓這兒離開,死活也不走其它的方向,不然怎麼可能被強雷帶著人堵住?
從這些人聚集起來到強雷趕到,中間少說有個十分八分的,這麼長時間還沒走出小區,這些人是真的想離開嗎?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果然不出所料,看戰士們讓開,人群並沒有挪動,只有領頭的中年男人騎虎難下,一扯女人的胳膊:“留下就是等死,咱們走!”說罷兩人一人扯著一個拉桿皮箱,邁步就往外走。
兩人經過強雷的身側,強雷就當他們倆是空氣一樣半點變化都欠奉。
越過強雷之後,那個女人似乎有些反悔,拉住中年男人小聲說了些什麼,中年男人堅決地搖頭,拉著女人就往外走。
女人怎麼也不挪步,兩個人站在那兒拉拉扯扯地誰也說服不了誰。
很顯然,那個女人不想離開。
人群中一陣交頭接耳,絕大多數人都站在原地沒動彈,只有兩個人走出來,準備和中年男人一起離開。
中年男人一看有了同伴,頓時大喜過望,大聲招呼他們倆過來幫忙,看那意思,是想強行帶著女人一起離開。
冷眼旁觀了好一會兒的強雷看不下去了,衝手下的戰士一招手:“去把他們分開,腿都長在自己身上,想走的都自己走,少拉著別人墊背。”
強雷一點也沒壓低聲音,中年男人聞言臉色一變,沒等他反抗,幾個戰士就撲上來,掰開了他的手,將他和女人分開。
中年男人敢怒不敢言,惡狠狠地瞪著女人。
女人表情尷尬,扭頭回避中年男人的視線。
“請吧。”一個戰士對三個要離開的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中年男人怒吼:“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她是我老婆,我老婆,你們憑什麼拆散我們!”
強雷分開戰士走到中年男人面前,目光四下裡看了看說:“我不管你們是什麼關係,我只知道她不想離開。還有,你這麼大歲數,少說五十好幾了吧?原配怎麼也有四十多吧?人家才二十出頭,當你女兒都嫌小,你怎麼好意思說人家是你老婆?不是你趁亂把人家騙到手的吧?”
“你,你胡說!”中年男人氣得直跳腳。
“我就胡說了,你能把我怎麼樣?”強雷不講理的模樣比中年男人還要張狂,“有本事你告我去。”
何駿差點沒笑出聲來,又沒回現代,中年男人上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