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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但鬼子擁有不錯的醫療體系,牛磊要是落到鬼子手裡被鬼子救活,同樣是一場災難。

一班長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鬼子距離小山包只剩下二百米的距離,用不了多久就會衝上小山包,時間不等人。

牛磊暴露在空氣中的舌頭突然動了動,吐出幾個模糊不清的位元組:“騰騰喝,騰,騰喝。”

“牛磊,你說什麼”何駿趕緊把耳朵湊過去,可是這幾個音節湊到一起壓根兒就沒什麼意義,他怎麼分析也搞不懂牛磊到底想喝什麼。

“臭”牛磊突然吐出一個清晰了許多的字。

這個音節何駿聽懂了,牛磊說的是“走”字。

可是,真的是走字嗎

一班長終於下定決心:“何駿,再不撤就來不及了,我命令你馬上撤離”

聲音透過無線電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裡,牛磊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一把抓住何駿的胳膊,兩隻空洞洞的眼眶正對何駿,臉上殘存的嘴唇死命動了動:“梆梆,或,梆或”未完待續。

。。。

214 有所不為

何駿終於聽懂了,牛磊說的是“幫幫我”。【】

他瞬間如同石化。

早就聽說過南疆自衛反擊戰中,敵我雙方的狙擊手都會擊傷暴露的敵人,但不打死敵人,引誘敵軍救援傷員,一一擊斃敵人的援兵。

這種戰術有個極其悲壯的名字:圍屍打援。

而被敵人當成誘餌的傷員,大多會請求戰友打死自己,避免更大的犧牲。

眼前的一幕與圍屍打援是如此的相似,何駿大腦一片空白。

何駿不是軍人,也沒經歷過戰爭的考驗,敢向鬼子開槍,是他從小到大看了太多的抗日影視作品,積攢了無數年的仇恨。

無論如何,他都沒辦法用槍指著自己的同伴,哪怕是瀕死的同伴。

牛磊炸爛的面孔上一直在滲血,何駿很清楚,這樣的牛磊堅持不了多久,就算救回小區,缺醫少藥的醫生恐怕也很難把他救回來。

在這種情況下打死牛磊或許不是殘忍,而是徹底的解脫。

何駿很清楚一槍打死牛磊他就可以輕裝上陣,迅速離開陣地並逃得性命,可是他能這樣做嗎?

他不是軍人,但他和所有的年輕人一樣,都曾有過熱血沸騰的軍人情節,那是他心底最深處,一片從未被汙染過的淨土。

何駿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宅男,但是即便是宅男也有自己的堅持。

他把心一橫,也不管完好還是損壞,迅速將屬於劉順的武器裝備收集起來,槍背在身上,其它的東西塞到揹包裡,再把牛磊的武器裝備依樣照辦。

大概是因為劉順被子彈擊倒時撒手扔掉了步槍,屬於劉順的81槓並沒有在爆炸中損壞,只有槍上的彈匣被彈片砸變了形,子彈卡在匣裡。

除了機槍手和狙擊手,參與伏擊的每一個人。都是一支步槍四個備用彈匣外加單兵電臺,平均負重還不到十公斤。

二組的每個人至少打光一個彈匣,相當於減輕了部分負重。

三個人的裝備集中到一個人身上,總重約二十公斤出頭。何駿試了試,有些沉但不算很重。

只是身上的三支槍很難背,他把槍帶放到最長,全部斜背右肩,再把揹包背在槍外。才勉強解決這個問題。

他學著電影上的樣子,彎腰把重傷的牛磊吃力地扛在左肩上,邁開大步就往山下跑。

牛磊起碼有六十幾公斤重,加上裝備有八十多公斤重。

在雪地上空著雙手行走都很吃力,何駿擔著八十多公斤的負重,身上好像壓著一座大山,每走一步都十分地艱難,若不是下坡,恐怕他能不能走得動都不好說。

他氣喘吁吁地在電臺中喊道:“一組一組,呼……二組。撤,撤離。”

一班長舒了一口氣,可馬上又緊張起來:“二組二組,加快速度,鬼子離小山包只有一百多米了,越快越好”

何駿一聽馬上急紅了眼,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撒腿就往山下跑。

可他實在是有心無力,只踏出兩步腳下突然一滑摔倒在雪坡上,牛磊也從他的肩膀上摔了出去。翻滾著一路滑出了幾十米,每一次翻滾,他那血肉模糊的臉,都會在雪面上留下一個刺眼的血印。

要不是半路上被一個小雪包擋住。非一路滾到山腳不可。

何駿仰面朝天摔倒在地,背後的槍差點硌斷了他的腰,要不是身上的棉衣厚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