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表情,在大個子身上徹底蹭乾淨了小鼻涕小眼淚,扭著小屁股,換了個面朝前的威風坐姿。
咦,原來這還是匹大白馬咧,小崽子欣喜了。
他才不會說,這是他第一次騎這樣的大馬,還是他娘說過的白馬王子的大馬。嘿嘿,那他騎在馬上,是不是就是王子了?
小地瓜得意了。
新奇的在馬脖子上摸來摸去,要不是馬耳朵太遠,他還想去揪來試試。
哼哧。阿雪給小東西撓得渾身不自在,不滿意的打了個響鼻。
男人嫌棄的看一眼自己被弄髒的衣裳,把小崽子四處亂摸的爪子抓了回來,把馬韁繩塞到不安份的小手裡。
“駕!”小地瓜頓時皺眉瞪眼,稚嫩的小嗓門低喝一聲。可惜馬兒只跺跺蹄子,半步不動。
看它不聽話,小地瓜也有些不滿了。
不過想想,掏啊掏的,從小口袋裡掏了塊糖出來。聞著糖味,白馬頓時回頭,舌頭一卷。把糖吃了。
小地瓜大喜,繼續找糖,跟馬兒培養感情。他娘說過。糖衣炮彈,是最厲害的武器。多給它幾塊,不信它不乖。
男人挑眉看著剛剛還哭得唏裡啪啦的小崽子在他眼皮子底下,眉花眼笑的勾搭他的坐騎,暗想著這樣的家教會不會有問題,那邊陶宗名卻錯愕的怔在那裡。
恩公怎麼會突然說這話?咦,他懷裡那個小東西。怎麼好象是葉秋的那個小野種?還有,他說的那話是幹什麼意思,是在幫誰?
所以講話。千萬不要講得太過簡明扼要,這讓這些智商低的,怎麼理解得了?葉秋好心的上前為那四個字註解,“陶亭長。就算你要抓我。總得有證據吧?而且,你說我找人作法變了天氣,那我真要有這本事,豈不成了神仙?”
是啊。圍觀百姓們竊竊私語,如果這天氣真的能隨著葉家姑娘的心意而變,只能說明她是被上蒼眷顧之人,那也是她爹積下的大功德所致,若是抓了她。引來天遣怎麼辦?
看她的話引來百姓們的贊同附和,陶宗名滿口老牙都要咬碎了。
從前他不是官。整治不了這丫頭,怎麼如今他是官了,還整治不了這丫頭?
而葉秋瞅著他那一臉的陰鷙,又爬上馬車,大聲的道,“大家先別走,聽我說一句。你們如果有賣不掉的菘菜,請賣給我吧。這事我原先不想說的,打算悶聲發點小財。可這會子不說也不行了,我不怕老實告訴你們,我會用菘菜做酸菜。大家別不信,你們賣我就是幫我賺錢呢,千萬別客氣!有多少菘菜都請送到陳家客棧去,我會請陳掌櫃幫我代收。價錢跟往年一樣,要是賣得好,明年興許我還能給大夥兒漲點價。”
什麼?這話聽得百姓們都怔住了。
那個之前挑著擔子走開,卻沒走遠,等著看事態發展的劉五田,忍不住回頭大聲的問,“葉姑娘,你說的是真的麼?你不是哄我們,是真的要?”
葉秋心說,這民風太淳樸,也是個問題。
所以陳掌櫃之前說要保密的那一套,她完全不想用。而且就衝他們對自家老爹死心塌地的崇拜和信任,葉秋也不願意用。
“大哥,那你要我怎麼說,才肯信我?要不乾脆這樣,你把菘菜給我,我只給你個訂金,等我把菜醃好了賣掉,得的錢咱倆再來分。要是賣不掉,你就當吃個虧白信我一回了,行不?”
劉五田聽了這話,倒是有些信了。
旁邊有漢子就問,“那葉姑娘,咱們要是先賣給你,跟後賣給你的,是一樣的價錢麼?”
“那當然不能一樣。”人群中,陳掌櫃滿頭大汗的趕來。,虧他還特意去大姐那裡找了個面生的掌櫃,想來冒充客商收菘菜。可一回到鎮上,就聽說這事了。
來不及跟葉秋打招呼,他只擺了擺手,就主動把話接了下去,“你們要是先賣,收的只有賣菘菜的錢,保證跟從前一樣。但若是你們願意等幾個月再收,就能先付你們一半的定金,回頭再加三成的利錢。葉姑娘,你看這樣如何?”
“行!”大庭廣眾之下,葉秋這生意做得很是乾脆。
她當然知道,陳掌櫃報出這樣的價錢,還是有些偏低了。但這買賣要人家出本錢,出勞力,找銷路,頭一年確實只能給出這樣的價錢。萬一賣不好,或是中途有什麼事,也不能讓人虧太多。
可這價錢,已經讓劉五田欣喜若狂了,“若是這樣,我家就賣那個加三成的!”
又有人問,“那我能不能先賣一半的現錢,再一半加三成的?”
“可以,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