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走得遠點兒 要不陪我喝兩杯
我賊不願意什麼人不遠不近地看著
袖子弄髒了就甩下外套
赤膊走在大街上他們能說什麼
當有一天你說我變野了
我告訴你我也清純的年輕過
何必呢 乙醇的味道讓言語變得零落
臉像夕陽一樣紅是不是證明頹廢得太多
好吧 你信了吧 其實我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陳希喝酒的時候,但凡凌靈在他身邊,就會勸他不要再喝了,但凌靈的勸告對陳希來說無疑是飲鴆止渴,或者又添了一劑毒藥。憂愁人醉得快,很快他就不清醒了。
凌靈感覺自己像一個罪人,她讓一個人傷心到這個樣子,卻沒有辦法拯救;她又覺得陳希不單單是因為自己的拒絕,而是另有隱憂,可這樣尋思倒像是為自己開脫了,於是不再想下去。
又一個醉後的黃昏。
陳希一個人在酒吧裡,瓶裡的酒已然乾淨了,可是杯子裡還有一半,陳希正在考慮要不要把最後這點也喝下去,是否已經太多了,留給明天也好。電話響了。他懶怠去接,一段時間以來,他沒有接過一個自以為有價值的電話,那邊的人說的都是廢話,沒一句正經,可能只有凌靈一個人的聲音才能算做妙語綸音吧。他看著那半杯酒發愣。
可是話依然響個不停。陳希把電話開啟,把耳朵低下湊到電話旁,“喂,你找誰?”舌頭髮硬。
“陳希,我是你媽媽。”
“媽媽。”
“是啊,你幹嘛呢?怎麼這個動靜?”
“沒,沒幹嘛,您有什麼事?”爸爸媽媽工作一向忙,沒有事是沒有電話打來的。
“沒有什麼事,你放心好了,錢還夠用吧?”
“夠。”
“我們最近可能少些會前匯錢過去。”
“嗯。”陳希的頭腦現在只夠他隨聲應答用的,想不了很多。
“學習還好吧?”
“一般吧。”
“要好好學,省得媽媽惦記。”
“媽你有事。”這是媽媽第一次問他學習上的事,陳希有些不自在。
“沒有,沒有事。——怎麼,關心一下我寶貝兒子不行嗎?”
陳希覺得嗓子眼像一眼解凍的泉水,要吐出來,酒喝得太多了,沒法回答。
“陳希,你說話啊!”
陳希強忍住沒吐,說:“你們什麼時候回家來?”
“儘快吧,這裡工作忙得脫不開。”
又說些不關緊要的事,陳希便找藉口結束通話電話。他不想讓媽媽知道自己喝酒,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不開心,她知道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何必講給她聽呢!
凌靈去往華胥國了,也見到了一直想見到的小福。
那個夜裡沒有星星,風鼓一陣停一陣,始終穩不下來,月亮周圍是昏黃的圓暈,讓都顯得潮溼,也可能真的潮溼,那無關緊要,反正又不會有人去刻意感受。刻意感受的東西才是重要的。
華胥國在什麼地方,凌靈覺得自己很清楚,然而真正尋起來,又很煩難。
寢室裡曉蕾和呂傑正在看《黎明之前》,品傑滿臉###,她以為這是一個好片子,並且不是一般的好。很多鏡頭都特別符合她的口味,比如男主角摟住女殭屍的腰部說情話,比如雙雙斃命的兩個鬼魂最後的###蝕骨。
曉蕾眼睛盯著螢幕上藍的暗光,紅的鮮血,並且聽著大提琴低沉的背景音樂,臉嚇得煞白,手抓住床單不敢鬆開。
呂傑看她神思緊張,伸手摸了她一把,曉蕾一個冷戰,伴隨一聲慘叫,呂傑說:“都嚇成這樣了,還看啊姐姐?”
“誰說我害怕了,我沒怕,我膽子大著呢!”曉蕾不服氣。
呂傑拷問道:“沒怕你叫出聲來?”
曉蕾沒得說了,乾脆就做出一副無賴的神態來:“我……我害怕了,你能把我怎麼樣?”話雖說得硬,可是心裡仍有餘悸,恐怕今晚她是別想睡得著了。
凌靈壓根兒就不敢去看,連一點聲音也不想聽到,她害怕某些很恐怖的鏡頭會被記住,印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像幽靈一樣纏著她,所以用被子蒙著頭,想其它的事轉移心思。不一會兒,就迷迷登登起來,窗外月黑風高,有一種悠揚的韻致###在宿舍樓左右。無法肯定這韻致是誰帶來,很久很久以前它就存在了。
海中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陰冷與氣悶,海底也並不是想像中的黑暗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