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到什麼了嗎?他打橫抱起她,走到停在不遠處的車裡,輕輕把她安放在車座上,自己站在車外,迎風聳了聳鼻子,“鬼氣。”他用嘆息的聲音說著。
遠處,閃過一條黑影,是一隻野狗探頭探腦地走到路中央,原地打了好幾個轉,朝著一個角落高聲吠叫了幾聲,扭頭看了看包大同,然後快速跑走了。
包大同向那個方向走了幾步,又像想起什麼似的退了回去,開著車子過去。他能力受限,但仍然感覺得到這裡有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不能留花蕾一個人單獨待著,而他來得匆忙,沒有準備,不得不小心點。
一絲死氣從橋下的綠化帶中傳了出來,包大同慢慢走了過去,看到一個人躺在那兒。
一箇中年女人,看來像是拾荒的,臉色烏紫著,眼周黑黑的,眼睛似乎要瞪出來了,因為張大著嘴,牙齒呲了出來,初看起來惡狠狠的像要咬人。
她蜷縮著躺在陰影最深的地方,脖子歪斜著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上面套著一條繩子,因為身子格外瘦小,看來就像一條大一點的狗。
可她是個人,雖然骯髒、低賤、貧苦,可她是個人哪!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在這兒,不知道是被哪個混賬王八蛋殺死,暴屍於此。
那隻狗是要報告他這個資訊嗎?連一隻狗都知道憐憫,為什麼有的人不可以呢?人類真是可怕。
包大同拿出手機報警,才按下按鍵,就感覺有異。回頭一看,那女人的臉上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眼睛和嘴巴慢慢閉上了,只在烏黑的唇間露出一小點紅紅的甜頭,表明她是被勒死的。
包大同和匪警電話的接線員說清兇案發生的位置,就踱到車邊去,摸了摸花蕾的額頭,見她燒得迷迷糊糊的,碰到他微涼的手,立即把整張臉都貼在他的掌心,似乎還有些意識,堅持一會兒再去醫院還是可以的,略放下了心。
再往後退了幾步,觀察了一下整座立交橋,想了想,終於還是咬破中指,把血珠彈到半空,口中默唸咒語,手指殘餘的血抹在了兩眉之間。
陰眼開,看到有些東西圍著那具屍體,冷冷的幸災樂禍,一抹濃重的黑色凝聚在正南方的位置,此時已經慢慢轉淡。
包大同的眉
越緊。這個東西很厲害啊!
想著,他回頭看看花蕾,見有位老兄正趴在車窗上往裡看花蕾,立即一個虛空符打過去。花蕾現在病著,本就脆弱,接了陰氣還了得,至少得病上一個月。
而且因為他以法術開了陰陽眼,能清楚的看到花蕾的情況。她的陽火不知道為什麼弱了下來,雖然還沒有滅,卻好像被什麼汙染了一樣。據他判斷,不出七天,花蕾的小命就危險了。
她被纏了?為什麼不告訴他?是不能信任她,還是她自己沒有感覺到呢?這丫頭,總想學著處理靈異事件,卻小膽得很,而且腦筋不清醒。她的父母是誰?怎麼能任由女兒天天在外面這麼折騰,卻從來不找她呢?
不管如何,她現在算是他的員工、他的朋友,他不能不管她。就像剛才說的,在她回到父母身邊或者找到男人之前,他來保護她。
不到五分鐘,警察來了。
包大同簡單回答了一下問題,然後留下自己的姓名地址,就立即送花蕾去醫院了。他明白花蕾氣息弱,半夜的醫院本身又陰氣重的地方,因此不敢稍離,一直陪在花蕾身邊。
他的外貌、他的舉止、他的微笑、他的體貼都是如此吸引女人的目光,那些值班的年輕女醫生和護士沒有一個不羨慕花蕾的,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
花蕾昏得非常徹底,雖然在外人看來還有反應,而她卻一直在黑沉得沒有一絲異樣的夢境中,其實是著實好好睡了一大覺。
早上睡來的時候,只覺得身體輕鬆了很多,除了無力,沒有任何不適,恢復得和病來的時候一樣迅速,怪得很。
再看包大同,正抱著臂斜倚著病床上打盹,窗外的陽光照在他的側臉上,襯得他的眉毛看來毛茸茸的,讓她很想摸一下,而他挺直的鼻樑側有一處可愛陰影,使他的睡顏都如此生動,連那些陽光下顯現的灰塵飛舞起來都很好看。
要是,每天早上醒來都能看到他,該有多好!花蕾想著,這念頭嚇了自己一跳,一驚之下踢到了包大同。
包大同本來就睡得不踏實,一直盯著花蕾,怕她有意外,直到早上日出,陽氣升騰,他才敢打了一下盹,現在被花蕾一碰,登時驚醒,一睜眼就看到花蕾眨巴著可愛的眼睛看著他,臉孔有點微紅,連忙伸手摸摸她的額頭,“不會病情反覆吧?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