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跑不了。再說這傷――也許被大仙們抓了,你不想毒氣入骨吧。到時候,你身上的肉會一塊一塊爛掉,就這麼活活爛死。”
“這是什麼毒?”範李問,從不知道這邊的山裡有能麻醉人的荊棘。可他問的是草木的事,老人回答的卻是另一個問題。
“陰毒!大仙們抓出來的是陰毒,直接滲到骨頭裡,就算刮骨療毒也不解不了。”
他說得很慢,似乎在形容那種緩慢而殘忍的死法,聽得範李毛骨悚然,才想說點什麼轉移話題,另一間小屋的燈亮了起來,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好像有人起床了,接著是鍋鏟碰撞的聲音。
“嘿嘿,丫頭做飯了。”男人一臉饞相,嚥了咽口水,眼神閃閃的望著範李,用力吸了吸頃刻就飄出的米飯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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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聊天聊得熱火朝天,忘記了時間,這就補上這一更。對不起。
第一卷 鬼筆 第二十一章 筆女
“您女兒的手腳好快。”範李讚道。
“是啊,我這個女兒什麼都好。”水伯露出驕傲的神色,“是這十里八村最漂亮的妹子,手巧,什麼都做得,還特別孝順。我的病拖了好多年了,一直靠她賺錢為我治病。我就說呢,這老病沒得治了,費那個神幹什麼呢?可她就是不聽。她說,爹啊,有你活著我就有個家啊,沒了你,我就沒家了。唉,其實我也一樣啊,沒了這女兒,我也不過是個孤老頭子罷了。”
老人顯然非常愛這個女兒,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但他嘴裡雖然說著女兒,手下卻還在幫範李擦拭傷口。雖然他越擦,範李就越是難受,可他不忍心打斷老人。
“丫頭,快點哪!”那男人很猴急的樣子,又叫了一聲,可那個叫丫頭的始終不理。
“您生了什麼病呢?或者我可以幫點忙,我認識幾個不錯的醫生。”範李問。
“唉,不說也罷,不過是折磨人的罷了。”老人終於幫範李治好了傷,站起身來,拿著那個放滿紅色棉球的托盤走到丫頭所在的房間旁,開啟了一道門縫,遞了進去,似乎要把這些燒掉。範李不自禁地像房間內望去,沒有看到人,卻看到了一條模糊的影子,感覺有點胖。
一轉眼,他看到了托盤,活活嚇了一跳,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劃傷的地方流了那麼多血,那整整一托盤的棉花全部染紅了,看來沉甸甸溼漉漉的,好像吸飽了血一樣隱隱發亮。
“丫頭,快點哪!”那男人第三次催促,斜眼看了一眼小房間。
就這一眼,範李全身的汗毛全部豎了起來,恐懼從內心迅速傳遍了全身,一路上覺得不對勁的東西全部在這一瞬間有了答案。
那男人的眼珠斜了一下後就沒有轉回來,而是整個眼白全翻了過去,那不是人類可以達到的程度,這個男人不是人!
而那味道,男人說是燻山蚊子的草汁,其實明明是屍臭味!他以前為了瞭解人類的肌肉骨骼情況,曾經和醫學院的朋友上過一堂解剖課,當時因為保管不善,屍體已經腐爛了,那味道讓他三天沒有吃下飯。
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坐在機車後座上時,感覺那麼冷了,那不是因為山間的夜風吹拂,也不是冷汗吹乾後造成的,而是他一直和一個死人挨在一起!
可是為什麼?那男人為什麼帶他來這裡?他從沒有來過這個地方,與人無怨無仇,為什麼要來害他?
“呀?讓你發現了?”男人看到範李的驚恐神情,笑道,“不愧是城裡來的,果然聰明,不然也不會讓我們丫頭那麼死心塌地了。別走啊,好歹吃了飯再走吧!”
男人的一句話,把準備逃跑的範李釘在了椅子上,而他同時發現,既使他想跑也跑不了了,此刻他全身發麻,原來有毒的不是荊棘,而是水伯給他治傷時施出的陰毒!他們一直說是要吃飯,不是要吃了他吧?
範李大駭,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呆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事實擺在眼前,其實他這一晚上遇到的事早就不對頭了。先是莫名其妙地走到了山路的岔道上,然後又跑回了土路,接著遇到了過路人。他在山林裡受夠了驚嚇,見到有人來,高興得忽略了很多事情。
比如那車從遠到近處時的速度明顯過快,幾乎是一眨眼就到了,緊急剎車的時候根本沒有剎車聲;當他坐在車後座上時,不說那種屍臭和冰冷的感覺,就是車行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