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的時候,用一根銀筷子戳瞎了他的一隻眼睛——他當時以為我昏迷過去了。
然後我趁機逃了出來。”
“再然後……”
“別問了……再然後,從我十六歲到二十二歲遇到你之前,那六年,我……生活在地獄裡。”
嗯,生活在,地獄裡。
這句看似平靜而簡單的話,如同一把錐子,直接扎進了陳諾了心中。
·
那天李穎婉給陳諾看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全家福。
年輕的少年哥哥,帶著嫌棄而溺愛的笑容看著李穎婉。
母親溫柔甜美,父親嚴肅而高大。
而照片裡的李穎婉,是她十六歲前的樣子。
一件雪白的羽絨衫,毛線球帽子,懷裡抱著一個比她人還高的維尼熊。笑容甜美可人,眼神純潔而喜悅。·
·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為你活著的,你讓我活,我便活。你讓我死,我便死。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讓我殺人,我可以殺光全世界的人。
你把我從這個世界的深淵谷底撈了回來,我就只能死死的抓住你不鬆手了,很抱歉,很對不起,可是我只能這麼做了。
我的世界已經全部黑掉的,我只能從你身上,抓到那唯一的一絲絲光——真的是唯一的一點光了。”
“不,李穎婉,如果這個世界都黑掉了,那就自己發光吧。任何人,都不該把對光明的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每個人都可以自己發光的,哪怕再微弱,再弱小。”
那天晚上陳諾看著李穎婉的眼睛:“所以,學會自己發光照亮自己吧……從今天開始,我叫你,螢火蟲。”
·
車身一震,抵達了目的地停下。陳諾從回憶的夢境中醒來。
走下車門後,陳諾隨著人流緩緩前進,最後他停在了一家寫真照相館前。
十分鐘後。
十六歲的,穿著雪白羽絨服的李穎婉從裡面走了出來。
寒風吹過,精緻的小臉龐凍的有些發紅。
她呵了口氣,搓了搓手,戴上手套。
身邊一個醉漢踉蹌而過,把女孩撞的一個趔趄。
少女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阿西……”
不等說完,耳朵立刻就被拎住了!
陳諾捏著李穎婉的耳朵,認真的呵斥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許學著說粗話!’
李穎婉驚呆了,幾秒種後,她才反應了過來,奶兇奶兇的語氣:“呀!你是誰啊!”
陳諾鬆開手,微笑看著眼前這個青春可人的少女……嗯,果然,十六歲的時候就快和我一樣高了啊……這S級的大長腿……
“你好啊,螢火蟲。”陳諾在寒風中微笑,露出八顆雪白的牙齒。
“螢火蟲?你在說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麼……”陳諾看女孩凍的一直縮脖子,忍不住伸手幫她把羽絨服帶的兜帽戴上,又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腦袋,才繼續道:
“我麼,我是一個從天上掉下來的人,我遠道而來,只為幫你驅走一個噩夢。”
·
【PS:所以,真的不是後宮呀,嗯……前世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