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照顧著妹妹。
有那麼一點相依為命的意思。
兄妹倆最近一塊兒走背運,今晚這頓生日酒麼,喝著喝著,居然喝出了幾分愁雲慘淡的味道來了。
兩人都是老金陵人,又是年輕時候就沒了父母,獨立生活也不寬裕,也就沒有學那種過生日要吃生日蛋糕的舶來習慣。
酒喝了三巡,就按照華夏的傳統,劉慧去廚房煮了一小鍋長壽麵。也就是個意思——順便也當今晚的主食了。
麵條還沒撈出鍋呢,忽然家裡的門鈴就響了。
看了眼時間,也就晚上剛過七點半不久的樣子。
“你忙著,我去開門。”
劉打工人囑咐了妹妹一句,起身去了門口開啟家門。
一瞅門外樓道里站著的人,劉打工人當時臉就垮了下來。
“臥槽,怎麼是你?”劉打工人一臉不樂意的樣子。
門外,笑眯眯站在那兒的,一臉狗裡狗氣的樣子,不是陳諾是誰?
“喲,劉打……劉老師,晚上好啊。”陳諾笑眯眯的打招呼。
劉打工人頓時覺得後槽牙都疼:“你來幹什麼?”
“有點事兒,有點事兒。”陳諾說著,晃了晃手裡提著的一個超市的塑膠袋。
甭管對這個陳諾有多大意見,但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劉打工人酸著一張臉,還是讓開半個身子:“進來說吧。”
陳諾走進客廳來,一眼看見桌上的飯菜:“還沒吃完晚飯呢?”
劉打工人挑了一下眉毛:“坐下說吧。”
廚房裡,劉慧端著剛出鍋的麵條走了出來,放在餐桌上,看了一眼陳諾,略有些意外:“小陳諾?你怎麼來了?吃過了沒?”
“別問他,這都幾點了,肯定是吃過晚飯來的!”劉打工人立刻攔住了話頭,顯然不想給陳諾蹭飯的機會。
“哥!”劉慧有點不滿的看了哥哥一眼,對陳諾笑道:“沒吃的話坐下對付一口吧。我剛煮好的麵條。我哥的長壽麵,也算討個吉利。”
又看見陳諾手裡提著的塑膠袋被放在了地上,就趕緊道:“來就來了,怎麼還帶了東西?太客氣了啊!”
“一點點小意思,應該的應該的。”說著,陳諾彷彿不在意的把塑膠袋放在了客廳的五斗櫃上。
隨後又笑道:“喲,劉老師今天生日啊?那我可來的巧了!害,事先不知道啊!沒打擾你們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
嘴上這麼說著,卻大馬金刀的就坐在了餐桌前。
劉打工人翻著白眼,但是劉辦事員畢竟還是對陳諾很有好感的,拿了副乾淨碗筷出來放在陳諾面。
長壽麵第一碗盛給了劉打工人,第二碗給了陳諾。
“淺點兒,淺點兒,我吃過晚飯過來的。”陳諾一邊嘴裡讓著客氣著,一邊接過了碗。
看了一眼斜著眼睛盯著自己的劉打工人,陳諾又看了看桌上的酒瓶子,想了一下,從桌上拿過一個茶杯,拿起酒瓶倒了點——不多,就一個杯底。
“劉老師,我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打住!我才三十歲,不是八十歲。這個詞兒吧,你留著幾十年後再用吧。”劉打工人說著,卻還是端起杯子,跟陳諾碰了一下。
兩人一飲而盡。
陳諾隨手在桌上夾了幾筷子菜,一邊吃著,一邊讚不絕口:“這是劉辦事員的手藝吧?真不錯!”
劉打工人盯著陳諾:“小陳諾,你不會是成心來我們家蹭飯來了吧?”
“不是不是,真有點事兒。”陳諾笑道:“先吃麵,天大的事情,等吃完了長壽麵再說。”
半碗麵條,呼啦幾口就下肚子了,陳諾連湯都幾口喝光,才放下了碗筷。
劉打工人一看到陳諾就心中含糊——都快被這小子弄出心理陰影了。
“行了,你還是快說吧,找我什麼事兒?”劉打工人皺眉:“是學校裡的事兒麼?”
“不不,不找你,我找劉辦事員打聽點事兒。”說著,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拆開,熟練的遞給了劉打工人一支。
“找我妹妹?”劉打工人一愣。
“是陳小葉小朋友還有什麼手續需要去街道辦理麼?戶籍?還是別的?”劉辦事員問道。
陳諾沒立刻說,而是把帶來的那個塑膠袋提了起來,笑道:“也沒什麼準備,一點尋常的東西,就當是給劉老師生日湊個熱鬧了。”
“劉辦事員,有個事兒,向您打聽一下。”陳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