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都沒有。
二哥的老婆帶著女兒,在家裡跟二哥的老孃過日子。
她們一家人,好像都不是很願意和我接觸。
也難怪,我和二哥去南邊做生意,搭夥那幾年,家裡人其實一直勸他回去。
所以對我這個一起做犯法生意的同夥,自然沒有好臉色了。
而那次,我回去了,二哥沒回去,她們就其實心中是恨我的。
我幫著在金陵給二哥辦了場後事,買了塊墓地,裡面埋了幾件二哥留下的衣服和貼身的東西,也算是給她們家裡留了個念想。
那一家人性子倔的很。
覺得二哥死在外面,所以心裡遷怒我,都不肯和我來往。
二哥的老婆還好,面子上還過得去,就是冷冷淡淡的。
二哥的老孃,直接把我罵出門了兩次。
我後來也就不好再上門了。
但,私下裡,二哥的老婆,我的那個嫂子,後來擺攤位賣衣服,做小買賣,我可是真的讓人暗中幫襯了一下的。
不然的話,你想想,那個年代,她一個女人家,無依無靠的,在大市場裡支攤做生意賣衣服,哪裡能順順當當做下來?
她能一直做下來,那些欺行霸市的地痞流氓沒去找她麻煩,可不都是我讓人暗中給她擺平了麼。”
陳諾搖頭,語氣帶著諷刺:“人家給了你一條命,你還吞了人家一半的賣命錢!
你幫著解決了幾個地痞流氓,就算是讓你自己心裡過得去了?”
“我……”李青山語塞。
“接著說,然後呢。”
“然後,她在擺攤賣衣服的時候,那幾年趕上好時候了,生意做的還不錯,也賺到了一點錢。
只不過,人吃了一些苦頭。”
李青山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點古怪,陳諾聽出來了。
“苦頭?什麼苦頭?”
“……她……有一次,她去進貨。弄了個三輪車去拖貨,下坡的時候車失控了,翻了下去。她……
她腿被軋斷了,治好了後,現走路也有點不太利索……”
說到這裡,眼看陳諾的眼睛裡又冒出火氣,李青山趕緊道:“那個真的是個意外!和我沒關係啊!
下雨下雪的天氣,路滑。她一個女人去進貨,貨包壓的太多了,她力氣不夠,下坡的時候車就翻了……
真的是意外!”
陳諾點點頭,卻看著李青山:“意外是意外。
但李堂主,若不是你吞了人家男人的錢。
孤兒寡母的只能自己拼著掙扎生存賺錢。
一個女人,幹嘛雨雪路滑的天氣,還要一個人去推著三輪貨車進貨?
若是家裡有那幾百萬的話,她需要這麼去拼麼?”
李青山表情苦澀:“我也不是不想幫她,但她一家人倔的很,覺得二哥是和我一起出去跑生意的,結果我活著回來了。
他們家男人在外面死的不明不白。
我上門都會被罵走……我……”
“說說你這個二哥吧。”陳諾搖頭:“你這次這麼害怕,看來,你這個二哥,是沒死,對吧?
而且,他不但沒死,恐怕如今還很厲害,厲害到了足夠讓你害怕的程度了?”
“他確實沒死。”李青山說到這裡,面色難看的很。
·
當年李青山帶著一大筆錢回到國內,跑回到了金陵城。
當時是沒辦法再去緬甸做生意了。
軍頭的礦區的貨款被搶的事情風頭還沒過去,他若是那個時候跑回緬甸,一旦被抓住就死定了。
李青山甚至跑回來國內的時候,都不敢和國內的那些玉石買家聯絡。原本在邊境上做生意的那條線的人,他都不敢聯絡。
就怕緬甸那邊的風聲傳到國內來,讓那些玉石生意的人知道。
萬一讓人知道自己吞了一百多萬美元的事情,他怕人起了貪心來害自己。
所以,李青山是悄悄的直接帶了錢回到金陵,幾乎都不再和邊境上那些做玉石行當的老熟人再聯絡了。
那些人,也一直都以為李青山和二哥兩人都死在了外面。
過了一兩年後,李青山也暗中派人和託人去緬甸打聽過兩次——他自己是不敢去的。
但這種程度的打聽,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訊息。
所以在李青山的認知裡,他的那個二哥應該是死掉了。
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