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考拉就每天遛狗似地牽著莉蓮娜到我診所來搗亂,我和他一起在診所玩躲避絲遊戲,時常累得氣喘吁吁,滿頭白髮……
安考拉喘著大氣仰躺在地板上,看著如帷幔一般層層疊疊掛著蛛絲的天花板,喃喃道:“他不會再來了吧……”
“嗯。”我躺在一旁,點點頭,又說,“謝謝你。”
謝謝你每天來陪我解悶,沒了小金的診所確實有點悶呢,莉蓮娜搗亂的工夫還是趕不上小金。
我的診所在半年後才找回當初的人氣,我又開始每天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早上早起,總覺得小金怎麼還不來舔我,一個人在餐桌吃煎蛋,總是不想抬頭,到了診所做完清潔,坐在電腦前無所事事地等待客人上門,閒得慌的時候會上個小網(奈提奈那個說話不算數的,說的賠我光腦,到最後也沒有兌現),但我不敢搜尋米凱爾,或者龐盾拉克沁,也就是每天刷刷搞笑影片,診所裡常常是我一個人的笑聲。
下午的時候診所會忙一點,格利澤大叔還是定期在我的診所裡傳道,不過我已經不煩他了,其實格利澤人挺好的,格利澤大神也挺好的。
晚上關門前我還是會照例放一些吃的在診所旁的大紙箱裡,有那麼一兩回,紙箱被不知哪些莽撞的流浪動物撞得顛了個個兒,我每次都小跑過去,揭開紙箱——下面不是偷情的野貓就是偷吃的耗子。
我被這麼文藝小清新的自己給煩透了。
另外,莉蓮娜成年了,有一段時期十分躁動,幾乎隔三差五就見安考拉抱著個蛋在我診所前晃悠,泫然欲泣等我開門。雖然安考拉為他的寵物取名叫莉蓮娜,但其實默拉皮巨型蛛在成年前是沒有性別的,成年後才會慢慢發展出性徵,至於究竟是雌是雄,要依照它的心情來定。
有一天我發現莉蓮娜長出了安考拉最不願意看到的玩意兒。我丟了小金,安考拉丟了他的莉蓮娜小姐,拎著一隻叫莉蓮娜的小夥子滿臉沮喪地回去了。
小夥兒莉蓮娜又將我的診所弄得亂七八糟,安考拉離開後我一個人拿著一隻古董雞毛撣子清理我可憐的診所。
終端在這時響起來,一個陌生的女聲問:“懷斯比思?”
這誰啊這麼自來熟……“我是,您是?”
“認得出我的聲音嗎?”
我問:“可可女士?”
“……”終端那頭的女聲沉了口氣,像是對身後的人道,“你贏了,地球人的腦容量果然和蟑螂一個等量級,我欠你一百聯邦盾。”
我有些難以置信,幾乎倒吸一口氣:“奈提奈?!”
“叫我奈提奈元帥。”女魔頭在終端那頭十分欠扁地道。
我張口結舌,聽見奈提奈的聲音就想起殿下,我既想知道關於殿下的訊息,又怕知道,啞在了終端這頭。
“我能想象你的表情,畢竟對於地球人來說一個地球年算得上十分漫長的時光了。”奈提奈十分善解人意地道。
您能不能改改您那不管說什麼都像在寬恕誰似的語氣?
“我知道我還欠你一臺光腦,不過現在我有正事要找你,”奈提奈咳嗽了一聲,十分不情願地道,“殿下在你那裡嗎?”
“……什麼?”我愣怔半晌,猛地提高聲音,“殿下來地球了?!”
“格利澤之神啊!”奈提奈發出受不了的嘆息,“你真的住在特區嗎?米凱爾龐盾拉克沁殿下初訪地球,我現在手邊隨便一份報紙上都是關於殿下的頭條,你哪怕每天只看十分鐘的新聞也會看到殿下的名字在螢幕下方那一溜字裡閃過,就算你不關心時事,成天宅在光腦前玩遊戲,光腦的免疫引擎也會提醒你米凱爾龐盾拉克沁初訪地球,請謹慎接收任何含有卓奧友皇子、卓奧友未來皇帝字樣的可疑檔案,包括但不限於照片,影片等!”
等等你這麼驕傲的語氣是怎麼回事,活像米凱爾是你生出來的,你話裡面的感嘆號多得都不像一個卓奧友人了!我一面吐槽一面卻忙不迭地點開了引擎,老實說我已經一個月沒有開啟這玩意兒了,果不其然引擎載入頁面就跳出一個碩大的警告提示,和奈提奈說的隻字不差!
我又激動又忐忑:“殿下他……還好嗎?”
終端那頭靜了一會兒,忽然換了法伊夫的聲音:“殿下又失蹤了。”
我真的傻眼了。
“我們本來想問他有沒有來你的診所,”法伊夫又說,“現在看來他沒有。”頓了頓,“你還好嗎,懷斯比思醫生?”
我剛要為面癱男突然人性化的轉變感慨,就聽到法伊夫背後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