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似乎感覺到有人追蹤,變換了數十種方法也沒有判定身後到底有沒有人。但憑著感覺,身後一定有人在追蹤自己!為了躲避追蹤,他在天淨山中兜了一個又一個的大圈子,隨著夜幕降臨,最後竟然迷失了方向。
他將鐵諾放在地上,縱身上了一棵大樹,以判明方向,星光之中,一張蒼白的長臉陰森森的,赫然是少少光明殿下。心高氣傲的他沒想到居然敗在和暢的“一線牽”之下,落荒而逃,讓他顏面盡失。
他原本想回東瀛修煉武功,捲土重來,卻又不想得罪了魏忠賢,想起魏忠賢的重託——趁亂殺了莫言悔與朱由檢也是奇功一件。他把傷勢包紮好後,又悄悄地溜回來潛在草叢中,伺機偷襲莫言悔。
正巧,白衣雁王查無跡攻擊莫言悔,他立即用東瀛秘技“寸金指”暗襲,見莫言悔應聲倒地,也不由地長出了一口氣。隨後眼見朱由檢落入了一位小姑娘與查無跡之手,他終於放心了,朱由檢落在天一教之手,必死無疑。
他捉拿鐵諾的原因卻是他喜歡上了鐵諾。
他潛在草叢中,對虎頭虎腦的鐵諾越看越愛,這小子內功似乎很強,居然把目空一切的南獨尊一掌打入地下,讓他痛快極了,少少光明暗叫痛快,對南獨尊他一直心懷畏懼,這老兒的功力絕對在自己之上,也比自己更得魏公公的信任。
少少光明知道南獨尊投靠魏忠賢的目的就是為了稱霸中原武林,在這一點上,是與自己先征服中原武林,稱尊江湖,然後再配合本國入侵中原的最終目的是相悖的。他知道南獨尊的厲害,是以並不敢正面與之衝突,只是向魏忠賢表現的更忠誠忠心而已。
少少光明膝下無子,帶到中原的五個徒弟又都死在鐵情的刀下,他一眼就看上了鐵諾,這小子資質好,內功又強,只是不太明白他的武功為何不太好。不知為何,南獨尊居然瘋了,這讓他對鐵諾的喜愛到了無以言表的地步,我要收此子為徒!
——給我五年時間,我將把這小子培養成絕頂的高手!
是以,少少光明將鐵諾擒住,想回歸東瀛,以待東山再起。
不曾想,他總感覺著背後有人在跟蹤,是我太敏感嗎?不是!少少光明為了逃避跟蹤,圍著天淨山轉了幾個圈子,山高林密,沒想到竟然迷失了方向。
少少光明在樹頂判明方向,身形一縱,躍下樹巔,猛然間,一聲尖嘯劃空而過,向他襲來,他人在半空,身形不亂,橫挪一尺,伸手接信,赫然是一支竹箭!
少少光明練就一雙夜眼,見竹箭殷紅,竟然是以鮮血染就,上面有三個大字:叛徒,死!
他落在地上,心頭不由地一亂,更驚,鐵諾不見了。
他將竹箭狠狠地擲在地上,正要破口大罵,只見一棵慘白的樹皮裸露處,有四個鮮豔的大字:東瀛佬,死!
少少光明大怒,一掌揮出,勁風過去,樹折草飛!突然空氣中有硝磺的氣味,他暗叫一聲不好,飛身而退,轟然一聲大響,被他擊倒的大樹已炸裂萬片,如箭雨般地射向他。
密林中,週轉不開,少少光明只得狼狽地運功護住全身,一邊全力飛退,一時撞折樹木無數,硝煙散盡時,他一身白衣已是襤褸不堪。
“嘎嘎……”一聲怪笑在四周響起,“東瀛佬,死!”
少少光明長長地吸一口氣,心中電念飛閃,猛然悶聲吼道:“莫言悔,狗雜種,給老子滾出來!”
四周無聲,靜寂的陰沉。
驀然,一聲長長的嘆息傳來:“少少光明殿下,果然是位高人。”
——“不過,你說錯了,我不是狗雜種,人家叫我‘不是人種’!”
莫言悔的身影已在不遠處的樹梢上出現,空空的長袖隨風舞動,一雙吐著幽火的眼睛,譏誚地盯著少少光明,宛如夜遊神般掛在樹梢,“你為何暗算我?”
少少光明嘿嘿一笑,“莫統領,你雖然在斷臂後以廢人自居,卻瞞不了本殿下。魏公公乃一代高人,你隱藏武功,必有所圖,魏公公豈能不知?你能避過本殿下的暗襲,算你命大。”
“這麼說,是魏公公讓你下手的。”莫言悔冷然一笑道:“你偷襲本統領,你的命卻不會長久了!你自恃東瀛第一高手,我給你公平一戰的機會,上來吧!”
少少光明大笑一聲,“這才像是莫言悔的氣概!”笑聲中,人已飛縱而起,向樹梢竄去。
誰知在他即將飛上樹梢時,頭頂上突然落下一張大網,四名黑衣人各持一解,硬硬地將少少光明逼落,隨後四人交叉一滾,立時將少少光明束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