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上起來項秀靜弄了一杯熱可可,喝完就出去了。
這兩天林東旭天天早上都來找項秀靜,沒有一天是不來的,不管是多冷,項秀靜早上起來窗簾只要拉開,保證能看到等在樓下的林東旭。
今天依然如此。
下了樓項秀靜正打算去林東旭面前,歷孟南的車子停下了,來勢洶洶的氣勢,不是嚇到,而是讓項秀靜奇怪。
走來歷孟南把手裡的報紙扔給了項秀靜,臉上一片冰寒。
項秀靜低頭看了一眼,是孟家頻臨破產的報到。
“為什麼非要現在,你明知道孟家這時候不能出事,你還給我出來添亂。”項秀靜拿了報紙看了一會,隨手扔到了地上。
“我沒給你添亂。”項秀靜說,臉上同樣一陣冰寒,做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在歷孟南的面前,她不會抵賴。
但他拿著一張報紙,什麼證據都沒有來找她興師問罪,就是他的不對。
“是不是誤會了?”林東旭看著歷孟南,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地上扔著的報紙,這麼個天寒地凍的節骨眼上,兩個人還有心思鬧。
歷孟南什麼不聽,轉身朝著車子上走去,車子很快開了出去。
望著離開的車子,項秀靜彎腰把地上的報紙撿了起來,望著上面孟熙坐在輪椅上無助的照片,渾然覺得,玩了這麼多年的心思,到頭來被人玩了,心裡竟不是滋味起來。
不過這樣也好,以後她和歷孟南也就不用再有瓜葛了。
林東旭身後拿走報紙,臉上是一片冰涼。
“為什麼不和他解釋清楚?”林東旭這段時間一直國內國外的找醫生給項秀靜看病,孟家的事情也就放下了。
項秀靜的本意並沒有要將誰置於死地的意思,是他做的決定,項秀靜便義無反顧的幫他。
他都沒有下手的意思,項秀靜怎麼會背後推一把。
擺明了他們是給人設計了。
歷孟南不分青紅皂白的找上門興師問罪,這就說不過去。
“這件事解釋不清楚,都知道我們項家出事和孟家有關係,我離婚一回來就高調接入你們這場恩怨,警方找我已經鬧得滿城盡知,解釋也沒用,他要是長了心,就不回來問我了。”
手握著報紙項秀靜轉身進去,林東旭動身後跟著項秀靜,微微愕然,叫了項秀靜一聲:“小五。”
項秀靜回頭看著身側的人。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是打的和他決裂的牌?”林東旭自以為聰明,卻沒想到繞來繞去還是被項秀靜給饒了進去。
項秀靜沉默,沉默之後才說:“他追著我不放,我沒有辦法,三哥啊,對不起。”
林東旭忽然的那麼一愣,竟有些心口一陣陣酸楚,咬了咬牙,把項秀靜一把拉進了懷裡。
“這種病不要命,你這麼做到底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覺得,走之前把該斷的斷乾淨對誰都有好處。”項秀靜離開看著林東旭,林東旭便沉默了。
……
初冬的第一場雪很快便來了,項秀靜抬頭望著漫山遍野的雪,站在山頂上面向下看著。
最喜歡的就是這個高度,山頂最高的地方。
聽媽媽說,這樣的人不好,一輩子都在尋覓著,登高望遠的去最高最遙遠的地方。
但她沒有選擇的權利,從跟隨了歷孟南的那一刻開始,命運便註定了她的一路跟隨。
她早習慣了跟在歷孟南的身後一路走上去,當有一天有人告訴她,她已不能夠在陪伴在他左右的時候,其實對她是一種打擊。
只不過,她會慢慢適應,慢慢習慣。
項秀靜也只是聽說,今天是歷孟南訂婚的日子,抬起手腕看看時間,大概這時候歷孟南已經在無數人的眼前經過,和孟熙交換訂婚戒指了。
下雪了,雪花打在臉上,項秀靜沿著山路向下走,走到快山下的時候,歷孟南的影子出現了。
黑色的大衣,褐色色皮鞋,好似是一道山間鬼魅的影子,極其不協調的出現在半山腰上,正不急不慢的朝著山上走。
項秀靜微微的愣了一下,注視著歷孟南發起呆。
“孟氏集團破產了,訂婚被取消了。”歷孟南一邊走一邊看著項秀靜,項秀靜幾個月來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茫然,停在那裡久久不語。
“第四個條件是什麼?是要我從這裡跳下去還是滾下去?”歷孟南看了眼山兩邊,這裡掉下去估計能摔成粉末了。她要捨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