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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每一任王位更迭不都是如此?

相對比朝廷大勢,內宦太不值一曬了。

然而石一清還不到五十歲,從一個小太監起身,拜師傅、拜乾爹,一路走上詹事的位置,嚐到了十餘年的權勢滋味,一想到權勢要從自己手裡離開,他就渾身都不是滋味。

朝臣退了還能還鄉安享晚年,可內侍退了,無親無故,像囚犯一樣被拘禁在恩濟莊,最後染上瘴癘悽悽慘慘地死去,太常見了。他們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一點宮廷內聞,不可能全放出去。

只有新王發一發善心,允許前王詹事、大長秋等出宮擇親朋贍養,這就是對太監天大的恩賜了。但顯然,石一清知道,自己沒那麼大的功勞讓東宮那對母子記掛在心。等待自己的命運,似乎要確定了……

每次石一清想到這種結局就會不寒而慄。但王上一日日接近死亡,這種恐懼感也就愈發真實。可是即便如此,貴為詹事的石一清也無力反抗,命運之劍已經臨到了自己頸上,石一清卻只有等著命運擺佈……

但祝彪前世有句西方俗言,上帝關上一扇門的時候,亦為你開啟了一扇窗。石一清就是在這個當頭接到來了來自姬錕的示好,一條心的路途出現在了他眼前。

石一清義無返顧的踏上了那條新的路途,但他並沒有立刻就展開行動,只是將姬釗的確實病情悄悄傳遞給了姬錕。連姬錕讓他告訴王上中山國將北侵之事,他也陽奉陰違。

大多做慣了奴才,習慣藉著主子的威勢狐假虎威的人【大抵是太監】,讓他們去對付主子以外的人,他們很大可能會很狂妄自大,無所不敢為,甚至也會背地裡做一些對主子不太有利的事,欺騙主子;但一旦物件面對的是自己的主子,那就往往會什麼勇氣啊、智慧啊,都拋到九霄雲天外,他們只會覺得雙膝發軟,口裡會不由自主地唯唯諾諾。

這便是奴性的可悲。

儘管石一清已經下定決心要攀上姬錕等人,但那不甘漢王的事情。東宮是東宮,漢王是漢王。只要漢王還活著,哪怕是中風癱瘓,口不能言,目不能轉,這種有可能致漢王於死地的事情,石一清也是發自內心地畏懼、不敢做的。他做了一輩子的奴才,從不敢違逆上頭。他一生對姬釗的做的都只有獻媚討好,那種‘氣死’他的事情,只要想一想都會造成他潛意識的反抗。

他甚至都在用區分東宮與漢王間的各不相干,來維繫自我心頭的一個信念——我還是王上的忠臣,我沒有背叛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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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緊急訊息送到了祝彪的案頭——南宮家族有異動。

祝彪看了訊息後眉頭皺起,半響站起身來嘆了口氣,“真的是國家多艱!”禮部尚書代表著四位王子一方,竟然跟南宮一族牽上瓜葛了,這不是與虎謀皮麼。

提筆寫了一封信傳回,祝彪要祝明嚴密監視南宮一族的一舉一動:一、人員多寡,這個可以從南宮家每日的採買上看出分曉;二、錢財流動,近期是不是有大量的錢財輸往外地;三、秘密據點,南宮一族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安排進自己府院裡,北平城裡肯定有他們的落腳處,嚴密勘察每一細節,把它們找出來。

漢王身體始終不見好轉,羅州、延州中山軍與漢軍的對峙也越來越激烈。相對於之前,與祝彪所在的這一方,唯一的好訊息就是——東宮順利繼位越來越有可能了。

姬錕、姬奉等人為了王位,為求外援,先後與中山國、唐王姦情熱戀,現在舉國皆對中山個、唐王喊打喊罵,姬錕四人的做法,底層軍民雖還未知道,但是上層官宦權貴,很大一批中立者已經倒向了東宮!

…………

北平城西一處僻靜的小院。

主臥一側的廂房中,五個僕人打扮的年青人正聚精會神的閱覽著桌面上一條條的信報、秘聞。

不時的一些紙片被扔入腳下的紙簍裡,而另有一些被放入右手邊的一個小筐中。曹炳坤眼神中盡是興奮地神采,王都馬上就要大亂了,而祝彪卻站在了組織的對面!

真是上天可憐,我血仇得報!

…………

北平城南,也是一處僻靜的小院。

一間屋子裡,餘少安背靠著躺椅,兩腿敲得老高。手中翻著一個厚厚的筆薄,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著。

這時的小院外,一個穿的人模狗樣的少年摸了進來,看清臉兒,可不正是那號稱‘南城小靈通’的姜廣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