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了。這個時間點來的太早了!
震耳欲聾地鐵蹄聲,兩千餘輕騎如風掃殘雲席捲而來。
“立盾——”
“挺槍——”
雖然知道改變不了前軍的結局,可張楠橫馬陣前,依舊高聲一呼。
“咚——咚——咚——咚咚咚——”
十幾面大盾扎立在地上,稍後是些手持短刀的刀牌手。而不管是重盾兵還是刀牌手,人人都凝神屏氣,將整個身體都縮在盾牌之後,死死頂靠著。
數十杆長槍斜斜刺出,一合一,分別搭蓋在盾牌之上,宛若平地立起一道槍林。
但是,宋軍前軍的整齊威武也就是這麼的“曇花一現”,在他們身後,在他們前面,更多原本應該分隔排列整齊的後續隊伍,此刻已是亂成鍋粥。只有張楠所在的這一小塊外完成了佈防,而這樣的只有一道的防線也是毫無威懾可言的。
明知不敵,明知阻攔不住,張楠身邊的這一二百宋軍軍士在張楠本人的督導下也只能強撐著。並且繼續聽從張楠的令下,齊齊踏步上前,靠著手中盾牌、長槍,在前軍攔腰布起了一道簡易的拒馬槍陣。
“可惜!人太少了——”衝鋒在前的胡欽一聲冷笑,高居馬背上的他,宋軍前軍的架勢他是看的清清楚楚。就憑這道薄弱又不堪一擊的軍陣,怎麼可能擋得住自己身後的二千餘輕騎。
長槍掛在得勝鉤上,胡欽兩腿駑馬,右手向鞍下一伸一探,已經彎弓在手,利箭搭上。身子在馬背上一仰一縮,右手悠悠向後舒展開來,待他身子縮回馬上的時候手中被拉的滿月的騎弓已經恢復了正常,脫弦的箭矢在空中划行而過——
“咻咻——”
利箭霎時劃破了空氣,發出一陣銳利的尖嘯。兩千餘精騎,就是隻有十分之一計程車兵可以騎射,這一輪箭矢也是二百多支了。
“噗噗——”
“呃啊——”
最先頭的宋兵更加驚慌的掉頭往回跑。
只是這一輪箭雨,上百宋軍就瞬間倒地。有甚倒黴者,兩人連疊,被一箭前後刺個對穿,像串在竹籤上的肉塊,鋒利地箭矢從下面宋軍士兵地腹部透出,一股殷紅地鮮血順著箭簇流到地上——
“駕——”
胡欽大喝一聲,輕輕一勒馬韁,胯下坐騎立刻靈活的轉了個方向,斜切宋軍而入,往略略前伏地身軀陡然一震,像弓弦般彈起,同時左手撮槍擺到右手中,閃電般往前探出,點、點、點——
三名驚慌失措的宋兵或胸前或咽喉,一道道血箭嗤出——
慘嚎聲連綿不絕地響起,許多宋兵都是被自己人推倒在地上,再也沒能爬起來。
“放箭——”
“放箭——”
“嗖嗖嗖——”
“咻咻咻——”
不算整齊,卻連綿不絕。一**箭矢覆蓋了整個宋軍前隊,張楠身邊的那個小陣立刻就有了鬆動。
片刻間,宋軍前隊人馬再度大亂,不單單是他眼前的這一塊方陣,就連後面慢慢變得規整起來的軍陣也陡然崩潰。數不清多少的宋軍士兵痛苦哀嚎著倒下——
“哼——”怒聲一震,張楠右手舉刀向上一撥,兩支箭矢從他頭頂落下。半空中,張楠伸手一抓,操了一支在手。
“咻——”
強勁的破空聲響起,張楠抓箭後反手一投——
“噗嗤——”是利矢入肉的聲音。不遠處的一晉軍騎卒應聲落馬。
“死來!”
胡欽手中長槍亂刺,口中哈哈大笑著,槍身如一道道虛化的黑影,快的讓人看不親切。但是,馬前左右,一個個宋軍士兵在那直直劃過的道道森冷寒芒下,命喪於此。
“狗賊——”一名軍司馬挺身虎吼著一聲,舉起大刀相迎胡欽。
“當!”
清亮的金鐵交鳴聲響震人耳,胡欽藉著馬力的一擊,當即把宋軍軍司馬手中的大刀擊飛出去。
胡欽手中長槍稍微的一頓,餘勢猶疾,一點寒星飛落那宋軍軍司馬的咽喉。熱血激濺,那軍司馬的脖頸已然多出了一個拳頭大的窟窿。
“呃啊——”載頭倒地。
“穩住!穩住!”張楠不再只顧及那一塊小陣了,看到已經有點恢復跡象的前軍後隊再度慌亂起來,他忍不住策馬下去大吼起來。
“殺啊……”
“衝啊……”
這時,宋軍的中軍,宋軍的後陣,震天的呼殺吶喊聲陡然響亮。
還在吆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