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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鄭國雄,要讓我在萬安城外見到宋軍的影子,他兵馬都督的位置就甭幹了,都是廢物——”
“諾!”
萬州州治萬安郡城,鄭國雄臉色僵硬的接下命令,心裡一千個一萬個詛咒送給了華巍。該死的混蛋,如果不是他粗心大意,自己怎麼會被大王下這樣的‘軍令狀’!
“告訴華巍,我在萬安郡西堵住宋軍,如果他還到不了,自己先去抹脖子,老子隨後來找他一塊上路——”
“還愣著幹嘛,去啊——”
“遵命,都督……”
“廢物。都他孃的廢物——”
五日後。宋軍攻泰煦不克,後背華巍軍到。遂退而走。
見到鄭國雄的時候華巍都哭了,擔心的一路子。總算保住自己這顆腦袋了。
而看著哭的稀里嘩啦的華巍,鄭國雄也感慨良多。他手下可調動的兵力只有一萬人,在泰煦多處設伏阻擊,說實話他也沒幾分把握就能擋住宋軍的攻勢。現在成功了,自己心裡頭也一塊大石頭落地啊。
“殺了祝彪,滅了宋軍——”
良久,華巍、鄭國雄二人冷靜了下來,四目相對,二將內心裡對祝彪對宋軍那刻骨銘心的仇恨。油然迸發。
“殺——”
兩軍相合近十萬兵馬,揮師向著逃去萬州東南的宋軍追去。
“祝帥神算,那些俘兵夜裡果然逃走了甚多。”
宋軍敗走泰煦的當天晚上,黑夜中不知道多少人悄悄消失在了宋軍營寨中。第二天天亮,劉卓卻一臉笑容和恭維的在祝彪帳裡這樣對祝彪說道。上千人的逃走,似乎絲毫都沒讓劉卓氣惱。
祝彪不感意外,這些俘兵就是牆頭草,一點對宋軍的忠誠都沒有。如果自己帶領著他們能一直打勝仗,打著打著打出來了凝聚力。就像他之前帶著殺進東朗關的那支部隊一樣,也就跟宋軍一條心了。
但現在的問題是祝彪敗了,而且敗得地方還是在晉軍的老巢萬州,他們逃去的方向更是朝廷的地盤泗州。這種‘絕境’情況下你還能期望著俘兵們繼續跟著祝彪幹嗎?
“吩咐下去,晨起造飯,減一萬人的灶!”
如此兩日後。七八千人的俘兵幾乎逃去一空,算上他們在天河山、泰煦的傷亡。近萬人的俘兵眼下已經全部報銷了。
追隨在宋軍屁股後面的鄭國雄、華巍二將都是老行武了,怎麼不足以宋軍宿營留下的灶口。而且三日的追擊中,他們早就捕獲到了兩三千的宋軍逃兵。從這些人口中晉軍也得知到,宋軍敗走泰煦的當天夜裡就已經出現大面積士兵逃亡了,隨後的兩日裡更是越演越烈,不僅晚上有逃兵連白天都有逃匿者了,不少部曲十去**,有的更是空無一人。
“哈哈哈,哈哈哈……”鄭國雄、華巍仰天大笑,他們身後的晉軍將校也是暢快淋漓,還有什麼比這更能讓他們高興地呢?
祝彪這個曾經把他們逼入絕地的死敵,現在竟然連部隊都控制不住,大面積的軍中逃亡,才三兩天的時間,所謂的十萬大軍統帥就只剩下兩萬人馬了。
“都督,祝逆先覆朝廷北線大軍,後為禍邢、萬兩州,使得小弟在開州北線的功勞付之東流去,如果讓他們逃入泗州被殲,我晉軍的臉面就跟朝廷軍差不離了,咱們大王的面上需不好看啊。”
這是華巍的恥辱,他萬分的想將祝彪覆滅在自己手中。近一步覆滅在萬州境內,如此也好讓晉王對他消消氣。
鄭國雄點頭,華巍之言有理,雖然其中有一點自我的小心思,但大體意思不差。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爭鬥。而用祝彪前世世界紅朝太祖的話說——黨內無派千奇百怪。而有派別就有碾壓傾軋!
晉王是當今皇上的鐵桿小弟,可當今皇上並不是只有晉王一個鐵桿小弟。鐵桿小弟和鐵桿小弟之間也是有爭鬥的,就比如鄭國雄、華巍他們與神都京師內的那些武將、貴胄子弟間的競爭,就好比晉軍與禁軍之間的對比競爭。
先前裴侖在開州南線的全軍覆沒,接著泗州軍覆沒和全州軍的大敗,無疑就極為耀眼的襯托出了晉軍在開州北線的輝煌。這一局晉軍勝過了禁軍也勝過了其他州郡軍,華巍為代表的晉軍將領也暫時對神都京師裡的禁軍武將和貴胄子弟領先了頭籌。
可這接下來祝彪的不安道理出牌,一下子就把晉軍晉將抽落下凡塵了。這樣的對比會明顯給皇上一個訊號,不是晉軍晉將有多能幹,而只是他們沒有先遇到厲害人物。不然,他們的下場也跟裴侖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