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翌不自覺間倒豎起了眉毛。
“溪兒,你知道你在做什麼,說什麼嗎?你是我的妻,是雪飄的孃親,我怎麼可能將你一個人丟在這裡?四個城池又怎樣?即便是奉上是個城池,我也不會有半絲半毫的猶豫。”南風玄翌目光如電,如刀一般,緊緊的盯著她:“不管你曾經經歷過什麼,在我眼裡,你就是明瀟溪,我南風玄翌的妻子,這一點,永遠不會因為什麼而改變。”而後,不由分說的一揮毛筆,南風玄翌四個大字,落在了那張薄紙上。
瀟溪想要阻止時,協議已被的莫光端走,北堂瓚看到這裡,揚了揚眉,聲音去極其冷戾:“呵呵,沒想到你南風玄翌總算沒有令我失望,不錯,好了,既然如此,你們可以離開了。”
明瀟溪緊緊的攥住袖子裡的手,控制不住的,指甲深深掐入手心:“為什麼?為什麼?我已經不再幹淨,就算是活著,也是浪費糧食。你為了我這樣的一個人,送出四座城池,南風玄翌,你丫的腦子進水了是不是?”
南風玄翌唇畔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是我的妻,今生不變的妻。”
“可我是你的皇后啊,一個被人凌虐過的皇后,你還要她做什麼?南風玄翌,別讓我看不起你,就算你今天帶我離開,我也不會跟你走,我已經是這樣了,還回去做什麼?倒不如。。。直接死了來的痛快!”明瀟溪猛地轉過身,目光堅毅的看著南風玄翌:“這輩子,我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給了你,南風玄翌,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很知足,很知足。”這本來是對你的考驗,卻沒想到事情而今會演變到這種地步,我對不起你,更沒有臉繼續待在你的身邊,對不起,翌!
明瀟溪咬緊牙關,猛地推開南風玄翌,如一隻折翼的天使,縱身一躍,跳入了湍急的河流中。。。
“不,溪兒,溪兒。。。。”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北堂瓚、遲暮一愕,瞳底一片慌亂,還來不及反應,南風玄翌已緊跟著跳下了河,頃刻間,冰冷刺骨的河水便席捲全身,他急的心驚肉跳的在河水中游移:“溪兒,溪兒,你在哪裡?溪兒?”
河岸上的遲暮,也一臉焦急的東張西望,當他看到已被河水衝到百米之外的明瀟溪,立刻朝南風玄翌喊著:“翌,翌在那邊,趕緊往東去完美世界。”接著,也不管他聽到沒聽到,整個人已順著河沿朝前狂奔,嘴裡還不停的喊著:“師傅,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玩兒,你趕緊回來,回來啊!”
莫光看著北堂瓚如遭雷擊般站在原地,緊張的推了推他:“少主,我們該怎麼辦?小姐她,她真的跳河了啊!”
北堂瓚僵直著身體,瞳孔微微緊縮的看著湍急的河流,怔怔的道:“莫光,我是不是錯了?我將她逼到這個地步,是不是錯了?”
“少主,現在不是研究誰對誰錯的時候,救人要緊啊,這麼冷的天,小姐的身體在離開之前,故意弄的虛弱不堪,如果。。。。”莫光的話還未說完,北堂瓚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連你也覺得我有些過分了,是嗎?”
“少主,我。。。屬下只是覺得這個姑爺真心實意的對小姐好,似乎,似乎已經沒必要再對他考驗了。”莫光在北堂瓚如刀子一般的目光下,艱難的吞了口口水。
“好?何為不好?何為好?是,現在看來,是他不計前嫌,仍然接受你家小姐,甚至冒著如此大的風險上山狩獵,甚至還簽署了這份協議,難道這就是對你家小姐好?試問,如果你是南風玄翌,你會怎麼選擇?在他不瞭解我們的身份之前,他敢拒絕嗎?他是一國之君,如若對自己的皇后見死不救,傳出去像什麼?至於溪兒,哪一個男人能接受自己妻子不貞不潔?即便他剛才說了一番令人感天動地的話,你難道就能相信,他會一輩子對她好?更何況,說這番話的人還是擁有三千佳麗的皇上,他的話你覺得可信嗎?鬧不好一個轉身,你家小姐就是下堂婦,冷宮棄後!”北堂瓚話說的很輕,卻有一種隆冬不近而寒的感覺,再看他始終緊蹙的眉頭,莫光終於知道為何自家少主堅持要對他考驗一翻。只是,明明南風玄翌做的毫無破綻,為何他還這麼不開心呢?
“可是少主,小姐她。。。。”莫光擔憂的看著湍急的河流,十分費解為何北堂瓚在這個時候還能如此沉得住氣。
“放心吧,這丫頭水性很好。”北堂瓚可不認為明瀟溪這樣惜命的人會選擇自盡,那個時候的她,無非是沒臉待在南風玄翌的面前,想要一走了之。
“少主,小姐剛剛的臉色,面如死灰啊,您確定,她不是玩兒真的?”莫光可沒北堂瓚這麼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