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抽了靈氣一般,軟軟的癱坐在凳子上,看著床榻上還在熟睡中的南風臨時,她的心驟然一痛,三天了,她已經連續發了三天的訊息,卻沒有一條迴音兒,想來她的身邊已經遍佈了他的人,訊息出不去,臨兒豈不是要落入南風玄翌的手中?一旦她被處決,那麼臨兒的將來…… 她只要一想到將來,身體就感覺被撕裂了一般的痛苦,南風玄翌,你解決了明家,解決了紅樓之後,是不是該輪到我明瀟溪了?哥哥和孃親被列為了通緝犯,想來是被皇兄安排到了北冥,也不知道母后醒了沒,也不知道明家其他人怎麼樣了?西祁的苦寒之地?爹爹、姨娘、漠哥哥可曾受得了?颺哥哥會將他們救出來嗎?會嗎? 十一月二十五日,明瀟溪沒有等來南風玄翌,反而被刑部的人直接帶到了大牢,而她與南風臨也徹底的分開……至始至終,圍繞在她身邊的除了那些面無表情的侍衛,就只有發著黴氣的、冰冷刺骨的牢房,就連寧玉宸,也消失了蹤跡。 接連十日,面對四面八方前來瞻仰她的那些看客們,明瀟溪自始至終沒有一個字。 看著自己身上不斷散發著惡臭的衣袍,摸著自己乾癟如雜草的黑髮,粗糙微腫的臉頰,佈滿暗瘡的手指,瀟溪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十天了,距離她被帶出瑄王府,被圍觀的百姓丟雞蛋,丟石子,丟菜葉,丟泔水,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天,想到那日鳳京內外的喧譁熱鬧,她的唇角邊掀起了一絲冷漠的弧度…… 南風玄翌,我明瀟溪還真是小看了你的狠心程度,一句話不給,一個面不見,就將我關進了你的刑部大牢,甚至還遊街,哈哈,你這是再向你的百姓們交代嗎?你這是在告訴他們,你處置了我這個‘妖后’嗎?那麼接下來呢,接下來你是不是就要將送我上路了? 通/敵/叛/國?真是令人沉痛的四個字啊,為了這四個字,你毀了我也就罷了,居然連明家,連紅樓都不放過,當初我明瀟溪真是瞎了眼,才會迷失在你的糖衣炮彈之下…… “喂,妖后,吃飯了!”突然,一道鄙夷的聲音在冰冷的牢房中赫然響起,瀟溪僵硬著冰冷的身子從角落裡抬起頭,目光觸及到牢頭腳邊那個黑乎乎的碗時,胃中的酸水不斷的往上翻湧,直到再也忍不住,趴在牆根使勁兒嘔吐起來…… 這樣的一幕落在牢頭的眼中,無疑是個巨大的侮辱,他‘呸’了一口濃痰,站在牢房外,張口就罵:“好你個不識好歹的臭婊/子,好心給你拿東西吃,居然還敢在老子面前嘔吐,你這是故意扇老子巴掌呢?來人,都給老子滾過來,看老子今天不教訓教訓這個醜八怪!” 在他的招呼下,五六個獄卒帶著諂媚的笑來到牢頭的身邊,大頭哈腰的道:“六爺,這種事還是留給小的們做吧,您看怎麼招呼她,兄弟們為您出氣!” 被稱之為六爺的牢頭兒往旁邊的板凳上一坐,在掃過明瀟溪漫不經心的臉時,心中的鬱火噌噌噌的往上漲:“將她給老子吊起來,狠狠的鞭打,我倒要看一看,這女人究竟有多硬氣。” “六爺,這……恐怕不太好吧?她到底是皇上的女人,曾經還是皇后娘娘,而今大皇子的生母,你們這麼做,就不怕上頭……。”一個膽小的獄卒猶豫著看向六爺。 六爺油光滿面的臉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上頭?你是說上頭怪罪嗎?哈哈,小馬,枉你在牢裡頭待了三年,你可還記得咱們牢房的名字?死牢,這裡是死牢,進了咱們死牢的人,哪一個還能完整的走出去?還上頭?你的上頭已經下了令了,十二月初八,就是這個女人的死期,在有名的菜市口當街斬首,你聽說過哪一個皇親國戚在菜市口斬首示眾的?” “什麼?”小馬驚愕的看著六爺那囂張的狂笑,而後同情的瞥了眼那個被長髮擋住表情的女人。雖說她是大家公認的妖后,但是他在她的身上卻看不到一點‘妖’字的痕跡,從她進來到現在,還未聽她說過一個字,她不哭也不鬧,僅是裹著那單薄的衣服縮在牢房的角落,就連食物,也沒見她吃多少,他無法想象她那瘦弱的身體,是如何熬過這十天的,距離斬首還有三天,可今天這些人……想到六爺那過硬的手腕,他無法想象解析來面臨這女人的,該是怎樣可怕的經歷…… “還愣著幹什麼?給老子開門,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有如何通天的本身,居然敢通敵?不知道這通敵的過程中,有沒有通殲?啊?哈哈哈……。”隨著牢房門被開啟,小馬看他們各個不懷好意的樣子,猛然響起了什麼,瑟瑟縮縮的退到一邊,在無人注意他的時候,飛也似的跑出了牢房…… 隨著六名大漢的進入,原本還算寬敞的牢房突然變得狹小起來,在距離瀟溪一步遠的地方他們停了下來,彼此對望一眼,看向瀟溪的目光充滿不懷好意,尤其是六爺,在瞥到瀟溪單薄衣衫下那白希紛嫩的肌